“什么？”

“就是那些女子进厂的事儿。”

“这个啊，太高调肯定是不行的，我可没时间跟那些腐儒打嘴皮官司，反正蒙古离得远，就先偷摸招人进厂呗，能瞒一时瞒一时，瞒不过了再说，他们还能把我吃了啊？”

“说的是，说的是啊。”

在朱七牛的注视中，孟毓崇不进反退，又回到了案桌前。

“国公。”

“嗯？”

“羊毛衫的事儿本来就是我一直在跟进，招女子进厂的事儿也让我来做吧。”

朱七牛笑了笑：“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我就是觉得能多做一点就是一点吧，大不了就是撤官嘛，没什么要紧的。”

朱七牛点了点头。

好一个做一点是一点。

当官儿的就得这样想啊！

孟毓崇不会知道，朱七牛对他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而且是自从建文四年时二人一起在财部共事时就挺认可。

正因如此，朱七牛才会带孟毓崇一起来草原。

傻子都看得出来，朝廷如今的重心之一就在草原，只要官员、将领在这儿干出实事儿来了，那可比在别的地方当官儿更容易进入皇帝视线。换言之，朱七牛是在给孟毓崇机会。

二人进入草原后的这一两年来，孟毓崇在朱七牛的指示下做了不少事情，朱七牛看在眼里，皇帝也通过各种渠道看在眼里。

朱七牛敢担保，最多一二年内，孟毓崇就该被皇帝升官儿了，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混件红色官袍穿穿。

然而，方才孟毓崇迟疑了，朱七牛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已经不打算再着重培养此人了，随他去自生自灭。

他却又幡然醒悟，打算在关键时候站出来扛事，这感觉可就又格外不同了。

小老哥，路走宽了啊！

“行，那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太平城往太安城方向一百里左右有个小城，大小也就相当于一般镇子，目前那里还没有人住，只有一些守城士兵，你秘密在百姓之中召集女子过去，就在那里办厂制造羊毛衫。

记住，这个厂子只招收女子，不许任何男子进入，包括你自己。

至于后续羊毛衫的分销、运送该如何搞，你心里有数的，我就不多强调了。”朱七牛道。

一听这话，孟毓崇便知道朱七牛之前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而是确确实实打算干好这件事了，不然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章法来。

孟毓崇甚至怀疑朱七牛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之所以今天借自己的口提出来，纯粹是刻意制造时机。

真是高效啊！

不愧是斌国公！

“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