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七牛一起挤在太师椅上坐下,黄月英伸手搭住了朱七牛的肩膀:“闲话说完了,该说正事了,七牛,你想我怎么做?”
“哦?你怎么会以为我有事要麻烦你?”
“你连毛镶活着以及为何活着都跟我说了,应该不止是为了闲话家常吧?你还特意提起了那场晚宴,我猜你一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朱七牛苦笑:“小姐姐就是聪明啊,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把公事带进家里来。”
“说什么傻话呢,七牛,若不是小姐姐我足够聪明,你的这些话我也听不明白啊,那你又怎么好对我委以重任呢?
作为夫妻,我们理应同甘共苦,共同进退,总不能你整天忙忙碌碌,操心劳力,而我就只负责吃吃吃和买买买吧?”
朱七牛亲了口小姐姐的侧脸,忽然说道:“你仿佛在内涵灵儿和桉儿。”
黄月英吐了吐舌头:“嘻嘻,我没有。”
朱七牛‘哈’了一声:“那我可就说了?”
“嗯嗯,说吧,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当个男人,或跃马疆场,或纵横朝堂,或仗剑天涯,如今可算被我逮到机会了。”
朱七牛又是一笑,随即开始缓缓讲述先帝驾崩前后发生的那些事儿。
黄月英起初还只是静静听着,听到先帝驾崩前也想见七牛一面,却被朱允炆强行裹挟着不得不慢慢赶路,她不禁泪流满面。
“先帝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七牛,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兄弟。”
朱七牛擦了擦她的眼泪:“谁说不是呢,所以才显得当今皇帝该死啊!偏偏他既无德也无才,眼看着就要把大明带入深渊,为了大明,为了雄英,为了太祖高皇帝和太宗文皇帝,我不得不有所动作。”
然后朱七牛又讲起了徐皇后身怀有孕的事儿。
因为朱七牛的关系,黄月英以前经常入宫,跟徐皇后处的跟闺中密友一样,虽然不至于无话不说,但属实超越一般的婶娘和侄媳妇儿的关系,更超越一般的皇后和臣妇的关系。
得知徐皇后苦盼已久的孩儿终于还是怀上了,黄月英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太好了,她盼这个孩子可是盼了快十年了!细算下来,这孩子差不多已经出生了吧?”
“前两个月应该就出生了,但吕宋距离这里太过遥远,消息的传递又需要防着朱允炆,自然快不到哪儿去,所以我这边还没收到消息。”
黄月英又问道:“若这是个男孩,常太后和徐皇后十有八九会自幼教导他要夺回皇位吧?所以你跟毛镶在京城是为了将来起事做准备?”
“小姐姐连这个都猜到了吗?”
“那是,也就是我当年身为女儿身,不能参加科考,不然你这个状元能不能当成还两说呢,我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猜不到?”
朱七牛笑问道:“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会准备将来起事?我又打算如何起事?我想让你在京城主持的又是什么事情?”
黄月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在书房里踱起步来,嘴里嘀嘀咕咕,脑海中思索不停。
好一会儿后,她又回来坐下了。
“你为何要在将来起事,这不用说,但凡是个忠臣,都会做此选择,何况你还受了三代帝王的恩宠,跟先帝更是自幼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至于你要如何起事嘛,我猜测可能是在徐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直接以你超强的威望和号召力强行扶他上位吧?
毕竟就算他是先帝的儿子,时过境迁之后,也不可能宣布身份就能登基,他只能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