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饶命。”

转过身去的时候，士兵嘴角这才露出了一丝憋不住的笑意。

还没完全断气的李景隆瞧见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脖子一梗，想要说什么，却又忽然脑袋一歪，到地府找三代先帝和先曹国公认罪去了。

……

“颜爱卿，这次幸好你手下的人警醒，提前察觉到了李景隆这个狼心狗肺的人的小动作，不然这次朕真是危险了，这要是阴沟里翻了船，朕还不得沦为千古笑柄啊，将来朕哪还有脸去见大明历代先帝啊，等此间事了，朕一定封你一个伯爵，世袭罔替的那种，你看如何？”

惊魂未定的朱允炆在武英殿里踱步踱了两圈，这才略微有点搞明白自己第一步该干啥了，连忙拉着颜子瑜情深意切的笑问道。

颜子瑜忠心归忠心，连命都可以为皇帝舍下，但能为后代儿孙挣下一个世袭罔替的伯爵、他也是很高兴的：“伯爵已经非常高了，臣……不敢奢求太多。”

“好，那就伯爵之位，平定四王后，朕亲自在朝堂之上宣布。”

“谢皇上。”

朱允炆回到龙椅上坐下：“好了，还是继续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城外的四王吧，诸位爱卿，你们有话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要不让我去试试？”蔡徐幽幽开口道。

“让你试？你打算怎么试？”朱允炆问道。

“那四万骑兵也是大明的士兵，不是四王的私兵，折损了终究不好，况且要消灭他们，朝廷势必也得做好损失个几万士兵的打算，这一来一去可就有近十万人平白折损了，不划算，不如让臣去对四王动之以情，劝他们直接投降？”

“他们能同意吗？”

蔡徐不慌不忙的扫了眼李景隆留在地砖上的血液：“若是李景隆没暴露，臣也不敢说一定能说服他们，但李景隆死了，对他们是个大打击，他们穷途末路，或许会直接失去斗志。而且李景隆的死倒是给臣提了个醒。”

“提醒？什么意思？”

“如果李景隆的死还不够让他们害怕的话，那再加上斌王呢？”

朱允炆一脸懵懂。

七牛皇叔？

颜子瑜却一下子听明白了蔡徐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谎称斌王也被杀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蔡徐点头：“若斌王跟他们有所勾结，那斌王一死，他们自然胆寒，若他们没有勾结，说斌王死了，也可杀鸡给猴看。左右不过是去试试，不行就算了呗，也没啥损失。”

朱允炆被说服了：“好，那就由蔡爱卿去试试，若能减少士兵死伤，让四王放下刀枪投降，蔡爱卿也当记大功一件。”

“臣明白了，那臣这便去了，皇上，诸位同僚，你们多保重，我先告退了。”蔡徐抱了抱拳，洒脱一笑，转身摇着袖子大步离开。

朱允炆等人看着蔡徐的背影，竟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又好似看到了古之蔺相如出使虎狼之国，不禁心生敬佩。

朱允炆还微微红了眼眶，连忙转过头去，悄悄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