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节目开播前,四个人或多或少都对曾经默默无闻但突然爆红裴之曲做过了解。
自然知道她也是在未成年时父母意外离世,纯靠自己才有了今天。
然而此刻裴之曲背对他们站着,他们也看不见她的神情变化,只能在心底希望她别难过。
小新娘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
“蘅哥哥他......其实是我亲娘当年同闺中密友的长子,是给我指腹为婚定下的未来夫君。
后来我爹娘出事,我们家没落,蘅哥哥他们家却日渐发达,搬进了京城。”
一个是父母双全,家境优渥的富家少爷,一个则是家道中落的孤女。即便小宁娘一直称呼娘亲的闺蜜为姨,也抵不住他们家早已转变的心。
唯一给小宁娘安慰的,是那位蘅哥哥多年如一日的关怀,他总会托人从京城带些时令糕点和花果,每回也会附上书信一封。
点点滴滴的温柔,将小宁娘的心捂得热热的,她也幻想着,蘅哥哥有朝一日会像他信中所说的那样,会回来娶她的。
“但是后来,我没等来蘅哥哥,却在一日守铺子时撞见了陪大夫人来挑选织布的朱老爷。
从那之后,他便常常来纺织铺,找些由头挑我的刺,起初我真的以为是我做错了。
直到某日,他府上的婆子带人来威胁纺织铺的掌柜大娘,说如不放我嫁入朱家做四房,就天天来搅得她没买卖可做。
掌柜大娘心好,当晚就替我收拾盘缠,让我逃得越远越好,但我刚出城就被人敲晕,再醒来就已经在朱家了,谁把我掳来的我也没能看见......
姐姐,我不想嫁给朱老爷,你能带我离开吗?”
小宁娘眨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裴之曲又心软了,但她清楚,小宁娘出不去。
心结所困,缚地成魂,一日未解,永世不出。
“好,”裴之曲捉起她的手腕,抬手拂袖,便带着小宁娘落在院落中,“我带你离开。”
小宁娘扯下头上的步摇收进袖笼中:“嗯!姐姐,待我们出去,我就把这步摇首饰卖了,够我们用一阵了。”
漆与梁和米砼打开门追出去,凌卿扶着腿软的闻丘也跟上。
米砼小声叨叨:“这之之怎么回事,有了新欢,就忘了我们四个旧人吗?”
闻丘“嘘”了一声,叫米砼别乱说话。
遥望携手走在前方的两道身影,明明小宁娘是跟着裴之曲走向自由的方向,他们却端端看出一股子凄凉来。
漆与梁不禁问道:“难道小宁娘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人,不是鬼?”
凌卿摇头否认:“她确实是鬼新娘,但至少目前还不是个坏的。”
他恍然点头:“也是,之之从来不对作恶的妖鬼手下留情。”
然而醋溜溜的米砼再次敏锐地发现一个事情,他犹豫片刻,说出这个发现。
“同志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小宁娘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们一眼?”
他扯了下红彤彤的衣摆,“我这身衣服,还有小漆这身衣服颜色都很鲜艳,即便之之有意遮挡小宁娘的视线,她也不至于一次都没向我们看。”
起初疑惑这件事还是因为他们四个人同时后退半步的动静不算小,但小宁娘全程都只看着裴之曲。
仿佛那间屋子里,只有她和她,再无他人。
跟随裴之曲二人穿过焕然一新的堂屋,满堂的下人正在打扫卫生。
他们看见裴之曲拉着新娘子出来,惊得愣住手脚,过了半晌,才面色狠厉地扑过来。
“留下新娘子!我们便可放你一人出去。”
说话的是最初那个谄媚的婆子,裴之曲听出来后,厌恶地上下打量她,末了把白眼翻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