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蠪侄!
裴之曲只觉得这节车厢格外沉重,肯定是蠪侄消失前做的手脚。
越是用灵力托起,越觉得车厢沉重。
她闭眼凝神,神识抬眸一瞧,狗东西果然趴在观光列车顶上,正扭着脖子舔舐半断的那条尾巴。
一边舔得正起劲,一边还知道摁着车顶发力给裴之曲增加负荷。
不仅自视甚高,没想到还是只心机蠪侄。
裴之曲一鼓作气将列车往轨道上推,手上的长刀挽了个花变幻为一柄长矛。
她的脚尖轻轻点在车窗上方,腰背仿佛有一块弹弓的皮绳绷着,把她远远拉开,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握着长矛狠狠刺进蠪侄的肩背。
“嗷——”
长啸划破天际,被长矛刺透的皮肉被忽冷忽热的灵火灼烧得往外绽开,看起既恐怖又略恶心。
裴之曲下手的位置刁钻,蠪侄头够不着,爪碰不到,只能生生承受这被长矛刺穿皮肉的痛,也甩不开那簇越烧越深的灵火。
它不再匍匐在原地,放弃了被伤的六颗脑袋,猛地扑向立于空中的裴之曲,周身黑压压的妖气四溢,将它包裹得看不清模样。
裴之曲立即抬手结印掐诀,一束似水滴的金银色图腾倏地从她身后凝结往前飞出,与蠪侄乌黑的妖气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与光亮。
那光亮太过刺眼,凌卿好一会儿才能睁眼。
只不过河面上已经没有裴之曲和蠪侄的身影了,她顿时起身,跑到尽头处四处搜寻。
漆与梁则去了另一头查看,闻丘红着眼往回跑,米砼担心她躲起来哭,便追了上去。
打开房门,闻丘一头钻进房间,从随身携带的训练包里拿出攀岩绳等用具。
米砼伸手拦住她:“你想出去?”
闻丘没吭声。
她娇生惯养长大,身边多得是同圈层的朋友,但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身处复杂的社会关系中,更多的是人情世故,而非朋友。
好在她有一对好爸妈,从不要求她做什么,也不拿她的终生幸福去换取商业价值。
即便她想进入娱乐圈追逐梦想,父母也都依了。
在娱乐圈的这些年,她也算是尝尽了冷暖,也总有人在知道她是集团千金后,常常笑说“闻丘如果再拼不出头就要回家接手千万家业了”这样的话。
也就在《探索法则》里认识裴之曲后,她不把她当个千金,反而积极挖掘她的长处。
遇见危险也从不会独自遁逃,即便在闻丘心里,他们四个都是累赘,但裴之曲一次也不曾丢下过大家。
她看了一眼第一次脸色严肃到发黑的米砼,忍着喉头翻涌的酸涩说道:“之之她......我想救之之,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我也不想后悔。”
刚才收到米砼的消息,凌卿和漆与梁转身匆匆忙忙追上来。
一见救兵来了,米砼如释重负,伸手扯住闻丘的攀岩绳挂在自己肩膀上:“你们快劝劝闻丘,她要去送死......”
凌卿点点头,上前抱住闻丘:“我和你一起去,漆与梁也去。”
漆与梁颔首:“嗯。”
米砼揉按睛明穴,然后憋着气怒问:“蛤?一起去?你们脑子是不是不清醒啊?”
他看向闻丘:“你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