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裴之曲兴奋到整夜没合眼,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余家园子。
余夫人本来要去公司处理事情,因为她的到来立即取消了今天所有能取消的工作。
临出发之前,裴之曲问了一句:“余老爷怎么还不下来?”
余夫人怔了一秒才说:“老余他腿脚昨晚疼了一整夜,今天一动就疼。”
裴之曲颔首:“疼是正常的,你叫人把他接下来吧,去一趟说不定能收获意外惊喜。”
最后,余老爷还是被架到了墓园。
裴之曲打量了一圈,不由地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连私家墓园都大得离谱。
靠最里边有一个小一圈的半圆形墓地,不用说,里面安葬的自然是那位被换的夭折女婴。
裴之曲走过去,在墓碑前的小平台上发现了糖果融化但没被清理干净的痕迹。
她转头问余夫人:“谁来祭奠过这个孩子?”
余夫人摇头:“这是私家墓园,若没有余家的人允许,外人进不来的。”
哦~~
那就是女婴的亲生父母了。
“余老爷看到调查结果,感受如何?”
从知道凌卿才是余家的亲血脉后,调查当年的医护,以及按流程做亲子鉴定,像余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是该做的每一步都做了。
当年也是因为女婴夭折,也没有机会让他们发现破绽,自然也不知道安置在墓园供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其实是别人家的。
自己的女儿却过得如此心酸,甚至差点丢了命。
但全部的调查结果出来后,余老爷顺藤摸瓜找到真正导致这场错认发生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弟弟余二。
说来也巧,当年余二打的主意是要换走余绒,谁知准备好的产妇却临时出了岔子,竟然生了个女孩儿。
原以为计划就此落空,手术室里被买通的人却告知他,他嫂子怀的是龙凤胎。
大概是抱着原计划不成也想恶心一下自己哥哥的心理,余二没有一点犹豫,当场就安排人把两个女孩儿换了。
那时余夫人大出血,余老爷既要忙着家族企业的事,又要亲力亲为照顾她,谁都以为当时余氏的当家人人选会落到余二头上。
谁知他的算盘落空,他聪敏的嫂子命保住了,孩子们也还算健康,哥哥连家主之位都稳坐,可谓是事业家庭两得意。
只有在看到哥哥和嫂子对待别人家的孩子掏心掏肺好时,余二扭曲的心里才爽快了些。
更别提后来这个女婴自己不争气早夭了,哥哥嫂嫂为此消沉了好久的事,让他痛快了二十几年。
提起这事,余老爷就感觉像看见余二在面前笑着吃了口狗屎一样恶心。
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闷响一声:“我已经和妻子商量好,会撤了他手里所有的股份,将来全留给我的女儿,这是他这个当叔叔的该弥补的!”
这事儿,裴之曲没多过问。
只要余老爷和余夫人表态,她才好下手处理这墓里的女婴。
“余老爷的腿,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裴之曲走过去,在他的膝头敲了几下,有明显的膝跳反应,但不多。
她摊开右手,幻化出一把金剪刀。
左手则在余老爷膝盖前头挽线头似的绕了两圈,又扯了扯。
骤然被束缚的实感让余老爷惊了一下,他看了眼妻子,又往前去看自己的膝盖。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刚才就是感觉被一根绳子似的东西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