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绣玉去为你讨公道的时候,都差点要闹到太后面前了,她都不曾说什么,若说你没惦记着不该惦记的,公主又怎会这般说!倒是毁了我辛苦搜寻的证据,你就做好赔礼道歉的准备吧。”永安夫人转眼看着董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就这么点人证物证,还敢告到御前,真是不嫌丢人。”
老太太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更是倔强的不需要人搀扶,拿起拐杖就往前走着,令后头的母女俩面面相觑。
宛妍自御前回来,心情就多有不畅,尤其是在见得王喜、映雪几人都被叫去问话,就更觉得烦了,就将刀口对准了饭桌对面的世珹,“驸马这位表姨母,还有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妹,可真有趣得紧啊。”
世珹嗯了一声,“公主说有趣就有趣。”
宛妍看着那个认真吃饭的人,终是问出那个问题,“为什么当初不说你有想娶的人?”
“我与罗……贺家二少夫人莫说是没有下定,就连八字都没有对过,就只是有意结亲而已。”
“那我懂了,公主比侯府嫡女要好。”
这岂不是在说他林氏攀龙附凤?世珹面色有点难看,“于我而言,娶谁都是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喜欢她?我不大信。”
“信不信随你。”
心中的气无法舒平,这饭也没法再吃,世珹唯将碗筷放下,但在准备离去时,却就被她弄出的声响而不敢走,那是筷子与黄梨木雕花长桌发出碰撞的清脆的声音。而随侍的侍女却是很识相的退下了。
“你做什么,这说几句就要甩筷子走人,这气真是生得莫名其妙。”
“你回头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那你也回头看看,你又说了什么。”
“你确定?”
好像是她气不顺,先发的难。她只好说,“你要再走,饭就真凉了。”
看她语气好了不少,他才肯重新回到饭桌上,继而说道,“或许公主说的没错,我娶了你比她要好,可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我是世子,担负着林氏的未来,所以我从不敢去喜欢谁。”
“真的没有吗?”
世珹摇头,“没有,我唯一一次想真心对一个人好是在我们圆房的那一晚。”
宛妍忽然明白了些许,像他这样的官家公子,己身的婚事,极大可能是为家族,而非自己喜欢,即便是相识久己的表妹,也谈不上很喜欢,只是不讨厌,这样想的明白,属实不会像她那样为难自己。她看他后头说的那样真切,那股愧疚又不禁泛上心头。
食过饭后,宛妍不欲午睡,就与他下起棋来。这棋下倒是新鲜,竟将黑白两棋混在一起,而后分出两股,说是白棋占多下白棋,黑棋占多的下黑棋。
他边落子边问,“公主没有去马厩吧?”
她也落了一子,“去看日出不需经过马厩。”
马厩是山林另一侧,若要经过,就得费上不少时间,也就无法赶在日出前走至山坡上,更何谈让他恰好窥得那一幕。这想着想着,他的棋路已经被她堵住,且是无法挽救,就只有放弃那一处风水了。
她缓缓说道,“昨日是我先出去的,你不必帮我掩盖,映雪也会这么说的。”
“可是那时你正……”
“光明磊落才不会让人怀疑,若是遮遮掩掩,反倒让人觉心里有鬼。更何况,这是有人一步步谋划好了的,就等着我入坑。”宛妍忽然邹起了眉头,“敢情给我设局的那人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