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正屋的门,里头是他的公主妻子无疑。他道:“你怎么来了?”
宛妍正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大概是看的入迷,连听见声音,都懒得抬头看一眼,“圣意,我不得不来。”
“为着我父亲寿辰?”
她答是,“你配合着好好做场戏就是了。”
他哼笑,又过去夺走她的书,那本书……那分明是他的,在他书房里放着珍藏的孤本,她就整得这样皱巴!他渐渐没了好脾气:“这是我家,要我陪你做戏?做梦!”
她默默忍耐着:“为了你手上的人命,我专门让王都监去御前说了一大堆话,其中就有你生气回了国公府。”
“我不是负不起这个责任。”
她当作没有听到他的话,只将先前交代给王喜的话复述给了他,又怕他抓不住重点,便重申:“我私逃出宫的事,冲喜的事,你都是知道的,还为此吃醋于我与萧澜,误会我与天恩寺的玄云师傅,再详细的,就由你自个想了,圣上若问,莫说偏了就行。”
他心中有众多疑惑,但还是选择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说我不是负不起这个责任。”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想死,尽可拖着所有人去死,可不要连累我!”
瞧着怒火直逼到他面前,他没敢再去顶嘴,只是轻轻的坐在她身侧,而后问出他的疑惑:“我不懂为何你要将着幕后之人留空,还是说你不信我的话?”
“因为根本就不是罗绣君。”
“你知道!不仅不告诉我,还骗我,你真当我是傻瓜。”
世珹见她始终不语,便慢慢放下了怨念,转去思索前事:“所以你一听我说家书是罗绣君所为,就知道枝杏是替她姐姐背锅的。但你就那么肯定罗绣君没有参与,不准是有人借了罗绣君的手送来的?”
宛妍缓缓道,“罗绣玉摔下马,是有人借了别人的手做的,围场疯马的事也是有人唆使罗绣君做的,但那个人没直接认下,反而那封家书,她认了,直勾勾的告诉我‘是’这一字”,所以一定是那个人将那封家书交给枝繁的。”
世珹差点被那几个人绕晕,“那个人是谁?”
“赵宛如啊,我之前叫你要小心,不能相信她的话的人。”
拜托,他真的记不太住这个名字。他揉了揉眉间皱起的眉头:“你二姐,纯恪公主?”
“是。”
她的对家可真多啊。世珹一想就觉得头疼,“这确实很难对付,难怪你要留着枝繁,只是你应该早些和我说,不然也不会搞成这样了,哎,那你……那个谁岂不是被她给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赵宛如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只知道她的驸马在外养了人,叫她和赵景晖给杀了,她……”
她赵宛如也和许墨年在卿卿我我,两夫妻各过各的,就不知哪一天给爆了。宛妍没有说出这一番话,因为她必须遵守承诺,不然就等不到扳倒赵宛如的那一天,也等不到亲口告诉他一切的那一天。
宛妍将多余的思虑收回:“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必定要以此作为威胁,叫我生不得死不能,而不是藏着掖着,等到最后才用此招。但是至今她都没有透露过她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大可放心,世上再无第五个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