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决的断开一切和他的肢体接触,而他又不肯放手,便有了以下这段相互拉拉扯扯的场面,连院里将要就寝的丫头们都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不过这也没关系,多看些,便不会生那么不该生的念头,省的以后烦恼。想着想着,他干脆一把将她抱着,使她再也挣不开,但看她拼命的忍着眼里那还没成形的湿润,他便将手移到她头上,抚摸着:“回去吧,都那么多人看着呢。”
听得他的话,她渐渐的不挣扎了,只说:“我们和离吧。我不配做你的君。”
“不要!阿妍,是我做得严重了,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德不配位、品行不端、心口不一,说的就是我。佯作痛苦、籍以借口,妄图掩饰过错,此其罪一也,自我逃避、假意挣扎,妄图掩饰事实,此其罪二也,谎话连……”
“不要再说了!走!”
再说就什么都给说出来了!世珹怒火中烧,硬是将她拽回了屋,再恶狠狠的关上门,本来那火还在烧着的,但见她那副被他拽的生疼但又不敢说话的模样,兼一见他过来就吓得一哆嗦,他心中的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焉了,只轻轻拍她的后肩:“好啦!”
被那股温柔笼罩着,宛妍的鼻头没有很酸,只有更酸,她低着头,意欲躲开他的目光,却不曾想一颗泪落下了,而且那颗豆大的泪正好就落在他的手心里。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卸下所有的挣扎与防备,一股脑地拥进他的怀里,她不停的在想: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要这样的来哄她?她有这样哄过他吗?好像是哄过的,但她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了。
从他的角度想,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却不得不与她一起担着这份错带来的代价和痛苦,眼看着自尊心一点一点的被碾碎,却还在自欺欺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她,为着那份不该是她的错,屡次忽视对他造成的伤害,一步一步的伤人伤己。
世珹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扑在他怀里的那个人哭了好久好久,久到他的腿都麻了,久到她已经睡着了,最后当然是他带着麻到没知觉的腿,一步一步拖着她到床上。这折腾来折腾去的,他也累了,便很快的睡着了。
再一睁眼,今日已变成昨日了。他迷迷糊糊的起身,看着已经起床很久,现正在梳妆的她:“怎么起那么早?”
对一般人来说是不早的,但她习惯晚起,又爱懒床,自然就早了。除了重要的日子,她会自动自的早起,其余的很难能催的动她,所以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她只答:“这不赶着要去婆母那处用早饭嘛。”
“这么有心,这么给我面子啊!”
“是啦。”
世珹不经意一看,她那双眼似乎浮肿起来了,“你这等会得热敷一下,肿得有些厉害。”
她却不以为意,“回来再弄啦,我这都上完妆了。”
“你快些弄吧,免得叫人知道你昨晚哭得那么梨花带雨,又说是我欺负你了。”
“难道不是吗?”
世珹无法反驳,只能说:“是了,正好去我母亲那告个状。”
“那倒不至于。”
这看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宛妍就说要走了,可世珹觉得时间还早,就拉着她说:“今日休沐,不仅父亲在,林世珩也该会和他媳妇一块来。”
宛妍哦了一声,又一本正经的问他:“那孟姨娘会来吗?”
“不会。这来了也只有在旁侍立的份,所以怎么会自讨没趣?若是碰到自家儿子的媳妇,不就更难堪?”
“也是。”
他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走吧。”
主屋暮元轩离他的双粼院并不远,从院门出去拐两个弯就到了,只是好巧不巧的就在门前碰见了林世珩两夫妇。刚开始是挺和睦的,打招呼的尽情的打招呼,问安的十分有礼的问安,回礼的用以微笑回礼,剩下的就是四脸的尴尬了。
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那两兄弟都没怎么跟对方说话,而另外的两人也因各自的丈夫不怎么说话而不怎么说话,一直到进主屋,给林余石和张氏请安时,才相互客套了几句话,而后才一同去偏厅里等着用早饭。
因偏厅里早早的就坐了几个人:林若珍、林若炫、林世瑾。所以那四个人倒没像刚才那样,而是时不时的与弟弟妹妹们说几句话。等着林余石和张氏到了,各色早点也就被搬上了餐桌……桌上的各人虽然心思各异,但还是没有人敢惹事,都在配合着父母说笑,或是默默的啃着碗里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