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滢不再说话,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周平便道:“若要我扯你走,你必觉得我在冒犯你,如此,我只能寻人来帮忙了。”
话完,周平就下车了,又见萧滢跟着下来,便给自个的人挥了个手势,叫他们走远点,而后才带着萧滢绕到另一边巷子的小木屋里。
一走进小木屋,一见周平将门关上,萧滢就不自觉的害怕起来,那大喘气,紧绷的神经,死盯着他的那双眼,叫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怎么就这么怕呢,父兄是那样骁勇善战的人,更惶说萧家的女儿都是骑射的好手……”
“邹大公子,对吧?”
如今,萧滢只能赌一把了。但就是赌对了,胜算也不大,毕竟那样的纨绔公子,要玩弄她一个出于败落门庭的姑娘,那根本就不会在意后果的。
“查过我了?但很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个经常替他背锅的周某人而已。你别不信啊,不然我怎么隔了一天就出来了,不就真的那位世子爷被抓回去了?我这假的终是冒充不了。”
萧滢一步步往后退,直至无路可退,而周平却在站在门口,动都没动,“我已经稍信给邹二公子了,他很快就过来了。”
“你们串通好的。”
周平摇摇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其实是阿郎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好趁此机会逃开那座魔窟,更更是为了考验下二公子,若则他是个没胆的,早些生了退意不好吗?”
有点道理,但……萧滢看着在周平手里轻晃着的那几根棉绳,她只觉得很不对劲,果然,周平以指敲了敲那把古老且略有破烂的木椅:“四姑娘,莫道叫我请你,这样大家都不好了。”
“放我走吧,我下次不卖你了。”
“你觉得可能吗?你我的恩怨情仇这一回清,往后我不惹你,你也不惹我。如何?”
萧滢这方往前挪了几步,又由口中吐出一字:“脏。”
周平由是很无奈的拿自己的袖子去擦那木椅上落的灰。“可以了。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也省得我去碰你的手什么的。”
与周平对视了一会,萧滢真心觉得自己逃不了,再看他现在对她那样的客气,若她不听话了,他很可能就恼羞成怒,所以还是得乖乖的坐于木椅上。
唯一不听话的地方就是她手里还握着那根簪子不放。周平哪能没注意到:“你要不先放下这簪子……”
如今,萧滢也就只能在这事上倔强了。她愈加紧抓着手里的簪子,“头发有些乱了,现在插回去肯定很难看。”
“你就使劲编吧。”
说是这样说,但周平还是没去管那簪子,而是拿着棉绳在她身上绕来绕去,由肩上到双臂,再到双脚,终叫她无法动弹。
她不敢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乏闷至极,只怕不消一会,浑身都麻了。
“很难受吧,当日令兄就是这样对我的。”
“可是你明明可以趁着我哥哥还不清楚事实前走人的,可你没有,你打不过我哥哥,你拿我当……”
一看周平的眼神不对,萧滢就立马止住了话头。
后来,就安静了好久好久,久到令萧滢忍不住问:“邹允年来了吗?”
周平只答:“不知道,这人不守时。”
“那能先松一松吗,我手都麻了。”
周平没过多想,就同意了。
萧滢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所以一直都表现得很乖,一步也没有挪动,只坐在椅上揉着已经成痕的手腕。
“好了,差不多了。”
真当是犯人啊,放放风就好了?
萧滢拼命的摇头,又拼命的往墙根处奔去,哪怕被绊倒在地,也没停下,仍在一爬一挪的动着。完了之后,还缩在一团,故作柔弱的害怕着,目的就是引起他的怜惜。额,是让他认为她只是一个被父兄呵护得什么都不是的小女子。
毫不意外的是周平信了,放过她了,她的心顿时安了不少,也渐收回了那些慌张失措的情绪,换之旧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