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邹允平的离去,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半久,新乐伯才无奈的叹道:“我说的话,你为何总是不听,是要我休了你才安心吗?!”
欧氏不怒不慌反笑:“好啊,伯爷,您终于说出这句话了!这么多年,您通过我们欧家结交了不少的好友,还办下了不少商铺,如今欧家落寞,您就上赶着要休妻了!”
“什么跟什么!你不要胡说好不好,我办的商铺跟你欧家有何干系,反而是你一直依靠着我的财力,补贴你娘家!”
那结交好友总有了吧?!欧氏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只要津南王府在一日,那我欧家就不倒,你就休不掉我!”
话完,欧氏就想着走人了,但还是转过身来,跟新乐伯作了礼,这才走的。
新乐伯落了好一个大无语!
“上慈下孝!有礼有仪!”
这八个字用在他们家真的是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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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阳的怒火是在离开了新乐伯府才烧起来的,尤其是回到了自己家之后,就更加的恼火。
“那个欧氏,说话做事,完全没有大家族的模样,好端端的,扯我们家阿泓做什么!圣上可没说他有罪,这要是让大嫂听到了,指不定又要难过了!”
萧诚搭话道:“是,连阿谅都要说,真的是太不像话了!跟这种人做亲家,简直是要找罪受!”
义阳的怒气转到萧诚的身上:“你当时都哑巴了,有人踩到我们萧家头上来,你都不说一句,我走了你就跟着走。”
萧诚颇显委屈:“可是你走了,我留在那泼妇骂街吗?这也不好啊!”
义阳哼了一声,“邹家那两父子也不好,看着话头不对,也不知道去阻拦一下。”
“对,他们也不好,不要跟她们攀亲作戚了。”
在夫妻俩的一说一哄间,萧滢悄咪咪的走进来了。
“阿爹阿娘,是阿滢做得不好。”
萧滢的话略显失落,但却不是装的,因为她也懂,父母之所以同意去这一趟,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听到这话,义阳也不怒了,转去搂着萧滢:“不,不是你,是阿爹阿娘不好,管不好你们。有这种事发生,一定不会是你的错,是那个混蛋的错,爹娘一定会为你宰了那个人!”
听到最后一句,萧诚有些不淡定了:“婉娘,那是苏相的儿子,你不要……”
义阳哦了声,“那我不宰他,但我要他比死还难受,他苏凛那么多个儿子,死了一个又何妨,何况那是一个祸害人间的禽兽!柔嘉有顾忌,不敢去,那我去好了。”
“你去不就是我去!”
看得义阳投来的目光,萧诚便乖乖的闭上嘴了。
而一直在门口处看着这一切的萧瀚,已经从不明所以转变成了极度震惊!
向来爱开玩笑、爱和姐姐玩闹的萧瀚,头一次没有去询问那件很让他震惊的事。
沉闷无趣的过完不愉快的这一天,就到了邹允平再次登门,以表歉意的下一天。
听萧瀚的讲述,邹允平的态度比上一次还要诚恳,歉道得也很真诚,但还是很不意外的被义阳举着扫帚轰了出去。
萧滢听则,只是随口笑笑,她可以想象出邹允平是如何个狼狈发,但却想象不出她的阿娘拿扫帚的样子。
萧瀚看到了,却形容不出来,因为:“我第一次看见阿娘这样。平时有什么粗活笨活,那都是由阿爹去做,阿娘就只负责指挥。”
“是啊,阿爹阿娘真好。”
父母辈的爱情是最好的,每一对真心实意相爱的,伯娘是喜欢热闹的人,却甘愿陪着伯父在那荒凉的边境,一呆就是十年之久,小叔到死还握着小婶写来的信,而她的阿爹阿娘,在一起觉得吵,分离又觉得是折磨。
萧滢不曾察觉,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曾几何时,她听了二哥的话,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感情,最终不得果,也听了父母的话,尝试去喜欢另一个人,等到有一点感觉了,那人就走了,以至最后,她都不抱有希望了。
如今,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正月廿六,萧沅一家三口抵京,总算把萧家这连日来的阴霾给散去了。
义阳每见一次萧沅,都要打量她一次,“这回倒是长了些肉,不过还是没以前好看,还需多吃些。”
萧沅无奈的撒着娇:“二婶婶!您还是去说歆儿吧,她近来不肯吃果蔬。”
果然,义阳的目光就转到了一个四岁、头上抓着两个总角的孩童身上,只见她蹲到孩童的面前:“小歆歆,听说你不爱吃果蔬。”
刘歆儿张开了嘴喊道:“是娘亲嫌麻烦,不喂歆儿,不是歆儿不吃。”
萧沅慌忙的咳了咳,“不是娘亲,是你爹爹懒。是吧,楚粤?”
刘楚粤立马接话:“是侄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