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招些认路的车夫来?邹允平都无语了。
岂止是邹允平无语,萧滢也无语透了,靠谱的车夫早就辞退了,剩下这些不靠谱的护卫都是从洛州带来的,哪里熟路!
最后的最后,是邹允平过去指路,才解了这困境。所以,他就坐上了赶车人的专属位置。
一直到萧滢出声喊停,“好啦好啦!前头左拐之后,再右拐就到家了,邹允平你可以走了。”
邹允平只能很不舍的下车。
“车子似乎有些坏了,再走怕会把姑娘摔了,剩下的路也不远,姑娘要不就下车走走?”
那是跟邹允平一起赶车的护卫说的,看来他很是感恩于邹允平的帮助。
萧滢正要开腔骂那护卫是叛徒,但又因为那一句“不会很久的”,她还是选择了下车。
眼看马车和护卫消失在拐弯处,萧滢这才转头看向邹允平,心平气和的和他说:“我知道我这一来,你又觉得不舍了,但再难舍,也得舍。”
“我不想舍,我已经舍不了了,萧滢你能……”
又是这样,萧滢只能无奈的喊起了他的名字。
他没再敢说了,转而说:“我们去附近的茶馆,坐下来好好说,可以吗?这里人来人往的,总归不是个说话的地儿。”
人来人往就影响你发挥了?
可既然他怕,那她就该大胆的问:“昨夜你到底有没去找你父亲?”
“我没有!”
大概他也被自己的高声吓到了,便没再说话了,而是往前走了走,但面前的萧滢却后退了两步,搞着他不敢再走一步。
他的声音比刚刚低了不少:“我没有骗你,那晚一整晚我都没有去找过我父亲。”
他的表现真的很容易就让她信了,可她的脑里出现却是:万一都是假的呢?
她不太想自己的婚姻像表姐和表姐夫那样,带着欺骗,带着一半真一半假的过着。
他们能这么过,那是因为他们可以忍受,也有绝对的聪明可去猜,猜枕边人在想什么、会做什么,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但是她不行,她太容易被人哄骗了。
“是吗?”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我怎么不太相信呢?你的婢女是你的人,她说你没有,我是不太信的。你在去之前,是否动过什么手脚,然后再借我之名,为你提供不在场的证明,或是在回来之后,又做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滢,似乎是完全想不到萧滢会这么说,心里的怒火更是抑制不住。
“萧滢,那是我的父亲!他生我养我育我,我身上的这一切,都是他给的,我怎么可以害他!!我没有这样做过!你也不可以这么说!”
他的怒,引来了街上行人的注意,他不得不将情绪收起,只等那两个边走边看的小孩走远。
萧滢承认,刚刚的话是有些过分了,但又如何呢?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
“疑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有了这一次,我就没办法再信了,我总能觉得,你就是在利用我去为你洗脱罪名,但都没有关系了,帮你这一把就当作是还你当初救我的情了,不管你有没有做,那都与我无关。”
“你不要这样想,萧滢,你这样疑我,比杀了我还难受。我不是成心要欺瞒你的,真的……我只是想把……”
看着他说着说着就紧张起来,还上前握住她的手,她不禁有些惊慌,便是赶忙去挣开。
“邹允平,你够了!”
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只能看着她跑。
一个老者刚好看见这一幕,但对着邹允平的无助,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同时,一道男声响起:“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世风日下。”
“哎哟哟,我怎么记得十七郎当年为求见李家姑娘一面,可是费尽心思,后来又闹的轰烈,半个杭州都知道了这事。”
那个被同伴唤作十七郎的中年男子只是笑了笑,“情爱之事,哪里是一时就说得准的?”
“是啦是啦,可以去着书立说了。”
说说笑笑间,那两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邹允平在原地发出自嘲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