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很有骨气,既不请罪,也不认错,就想着冷一段时间先,可仅过了五日,他就上门来了。
值守大门的侍卫早早就得了宛妍的吩咐,故是怎样也不肯放世珹进去,还说他再不走,可就放狗了。
这弄得世珹好生无奈,只能随便找堵墙翻过去。
切!他才不跟那些个人纠缠呢,说不好她还真吩咐了人要放狗咬他,那岂不是比唐希年还唐希年!
而这翻墙又是最容易和快速的,这不,一眨眼他就蹿到寝阁的后门来了。
大概是天热吧,前后两边的门都是开着的,加上他的脚步是特意放轻了的,所以里头的人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仅是没有没察觉到他,而且越往里走,嬉笑声就越强,由此他就更好奇了,她这是在干嘛呢?
答案:和夏影、落香、霓月一起打叶子牌。
而且还吃上了冰酥酪!!!
这过得真舒服啊,舒服到他都不忍去打搅。
“咳咳!”
有这一声,四个人打牌的动作停了,齐刷刷的朝世珹看过去。
宛妍差点没反应过来,“愣着干嘛,叫人来把他轰走啊!”
霓月最先应答,也最快起身,使得世珹忙喊:“等等!”
霓月看了眼世珹,又看了宛妍,最后还是跑出去喊人了。
除宛妍之外,其余两人都从位上起来了,步伐一致的站到宛妍的身后。
“我有话要说,很急!”
他的重点放在“急”上,那她也没理由不让他说:“那你说,说完就走。”
不把人都叫走,怎么说!
但说就说!不然她不可能把人遣走的:“刚刚纯恪找我了。”
他的话音刚落,严遂明就带着人进来了。
而她的心被揪了一下,之后才道:“都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严遂明有话想说,但还是领着人出去了,夏影、落香也跟着走了。
宛妍的话里带有慌乱:“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亲眼目睹你在去年四月和人私会,并失了贞洁,还怀疑你珠胎暗结。”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除了一口咬定那个孩子还不满三月之外,我还能如何!”
她能听得出,他的语气里有不甘和无奈,便是匆忙往跑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我也不想……瞒你的。”
“好了,没事!我只是来跟你说这一声,纯恪敢来找我,那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宛妍哼笑一声,“我还正愁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戳破呢,这就送机会给我了。”
“你是有想法了?”
宛妍嗯了声,“和离吧,世珹!”
“和离……你真的要和离?”
“对!这一仗很难打,我不敢保证我能无事,所以必须要保证你和你的家人都无事。”
“我不要,我想陪着你。”
“那你父母呢,弟弟妹妹呢,都不顾了吗?”
他沉默了。
诚然,他做不到把家人都置于危险之中。
“世珹,”她再次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意,也知道你不会弃我于不顾的,但我们必须要把你的家人都摘出去。”
他终道好,“事不宜迟,写吧。”
很快,和离书就写好了,手印和签名都有了,就是缺了双方亲长和官府的见证。
但他们这样的身份,有没有都一样,等递到御前,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认可,再经由宗正寺盖印,那他们就说再见了。
时间真的是刚刚好,和离书一写完,殿前司就带着令牌闯进公主宅了,在不到两刻的时间里,就从公主宅里搜出个黑木盒子来,里头放着的正是一个无名木偶。
之所以说无名,是因为这上面并没写有姓名和生辰八字,却又扎满了针眼,像极了扎小人用的木偶。
一看到此,宛妍不禁冷笑起来,“这无名无姓的,说谁都行啦!大将军确定要拿这木偶做呈堂证供?”
李勤李大将军并没及时答话,而是把木盒翻了翻,露出了刻在内层的八个八字:辛卯年十月十九日。
这是当今天子的生辰八字!
宛妍再也镇定不起来了。这已经是敲定她行巫蛊之术的罪名了,她不曾料到,赵宛如竟然玩这么大。
“公主,您怕是要往禁中走一趟了,驸马也同去。”
“我已经与驸马和离了,此是和离书,就差一道印了,我想圣上是会同意的,大将军就放他走吧。”
李勤并没接过宛妍递来的和离书,而是往前上方执礼,“圣上有令,驸马也同去,无关乎公主与驸马是否和离,至多是与楚国公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