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两相犹豫的时候,赵宛如出声了,“三妹这胎是有三个月了?”
宛妍并不想答话,所以是世珹替她答的,“满三个半月了。”
“可看着不像啊,会不会又不够三个月?”赵宛如特意停顿了下,看了眼宛妍,“在国丧期行夫妻之事,可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宛妍和世珹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孩子是在什么时候怀的,但就是难在这话要如何说出口。
片刻后,宛妍还是把话说了出口:“二姐想要知道啊,那我可以告诉你,是在太后寿宴当日。本着冲喜之意,爹爹是大办了太后寿宴,那一晚,满城的烟花尽放,而在宴后,我俩并未即时回府,而是去了游湖,顺便放烟花看星星,那一整晚,我们都待在船上,所以这孩子还不满三月吗?”
这晒命晒得赵宛如的脸都黑了,“是怎么样说,都由得你啦!”
“是啊,就是差了几天,就算有哪个神医来诊脉,也不可能这么准确的诊到就是那一天,而二姐要死咬着不放,我又能如何呢?”
赵宛如冷哼一声,“那你这孩子可真是来得巧啊,三两下的就博得了爹爹的怜惜,又加上那一出寻死觅活的戏码,真是,咸鱼都要翻身跳入海,去做那海里的土皇帝了。”
细细听那最后一句,那简直就是意有所指。宛妍如何能忍得,当即就怼了回去:“二姐才是要当那土皇帝吧,对于东宫之事,我已经是退让到这种地步了,你却还要用巫蛊之术来杀我!”
“那明明是你记恨爹爹,才使的这……”
“好啦!”
皇帝为两姐妹的吵嘴喊停。
赵宛如这才不情愿的把嘴闭上。
皇帝把目光看向宛妍:“柔嘉,昨日刚有消息传来,秦宇恒在回来的途中遇上贼匪,不慎坠落了悬崖,至今还在搜寻着。”
“那爹爹相信这样意外吗?”
“看着就挺意外的。”
这答得可真是模棱两可啊。
宛妍朝皇帝露了个招牌笑:“爹爹,人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伤,现就在宫外候着,爹爹可要去传?”
“传。”
怎么能不传呢!
传人进宫而已,并不会费很多时间,但赵宛如就是觉得无聊,便是挑起了骨头来:“听说那日楚世子为找得柔嘉,而私闯了后宫?”
这一句楚世子称的,已经认了宛妍和世珹和离的事实,宛妍虽有不悦,但还是没去反驳,毕竟这是她自己说出口的。
而世珹则是乖乖的认错:“臣知错。”
对此,皇帝的意思是:“此事,容后再议。”
他若有心要拦,那人是怎样都进不得去,事后又急着去追究的话,也早就处置了,哪里会等到别人来提醒!
得见皇帝的答案,世珹便规矩的道了个是。
“我听说二姐的侍女雪衣染病死了。”
宛妍觉得,她也有必要来个“听说”。
赵宛如很快就答了:“是啊,这痢疾来的快,她人也去得快。”
“哦!我还以为是二姐觉得我已经把人给买通了,想要杀人灭口呢!”
“哪里的事呢!”赵宛如冷笑一声,“你才是杀人灭口的高手吧,那枝繁枝杏两姐妹就不是因为知道你的丑事,而被你灭口了?”
“哦?”皇帝把头转向了宛妍,“我记得你是跟我说,这俩姐妹对你下毒,还出言不逊,你一怒之下就把她们给杀了。”
“爹爹,女儿当时给您的说法可不是这样的。”宛妍提醒道。
“哦?”
“最开始查到对女儿下朱砂之毒的人是枝杏,因为枝繁来求情,女儿这才许了枝杏自裁,而在枝杏死了之后,女儿才知道,枝杏其实是替枝繁背锅的。”
枝杏是替人背锅的,先死的那个,而枝繁是后死的那个。皇帝很认真的把这关系捋了捋,刚刚他差点被这两个枝给搞懵。
“有点印象,我记得你还说了,这枝繁还试图挑拨离间你们夫妻,这才怒而杀之。”
“差不多吧。”
在宛妍眼里,玩挑拨离间的,不是枝繁,而是枝杏。
“爹爹,这两姐妹是知道三妹和外男私会,并结下珠胎的。”
赵宛如在使劲的把话题掰回去。
宛妍嗯了声,“然后呢,二姐想说什么?”
“这样的话,那不就是三妹假借下毒之事,行灭口之举,再借此嫁祸于人?”
“二姐,我想你清楚一点,这下毒的事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对吧,爹爹?”
宛妍回头询问皇帝,但皇帝并没话说,她不得发出一声冷笑,“那看来二姐的手段很强啊,不仅为自己脱罪了,还倒打我一耙。”
那种不得人信任的感觉,世珹很能感同身受,便是站了出来,朝前一拱手:“圣上,下毒之事是真的,臣可以作证。”
赵宛如冷呵一声:“他都敢为你去闯宫禁了,这样的证人证言,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