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鱼月又摘下了花朵,吞进了嘴中。
再一次使用了力量,然而这次借力并没有之前那么好的效果。头发也是银色,为了不被人发现必须赶快找到四皇子然后回去。
从鸟儿们的情报中,沉连肃非常器重四皇子沉霖煜,在自己即将册封之后也向父皇力争将沉霖煜留在皇宫,而其他成年皇子全部分封了出去,分散在国内各个封地。
然而,还没有走到四皇子的宫殿,鱼月的力量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她跪在庭院边的树下,粗喘着气抬头望向了眼前远处的宫殿,那就是四皇子的住处。
突然,有两个人慢慢靠近庭院的角落,也就是鱼月所在的方位。
“四皇子……这……册封大典,储君的位置就……没什么余地了,只能走险招。”一个熟悉的男声传入鱼月的耳朵里。他是在和四皇子也就是沉霖煜说话吗?
四皇子沉默了一会儿:“本王……对皇位没有很大的兴趣,他当储君,我服。”
什么?四皇子就这么放弃了皇位了吗?
“四皇子……您到了此时还要这么卑谦礼让吗?您是不知道太子他们为了被选为太子对……您的母亲郑妃做了什么吧?”这声音……似乎就是在昨晚交过手的天师!
四皇子一阵沉默……他这是……犹豫了吗?
鱼月从灌木丛后弹出脑袋,想要看一看究竟。
“有妖气!”天师立马一道凌厉的目光向鱼月的方向扫来。
糟了!
鱼月立马一个飞身向别处跑去,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天师抓到!这次她的力量非常薄弱,遇上天师基本等于死,上次还能和那个几乎能力全开的地石妖周旋一下,现在估计够呛。
突然,鱼月听见耳后传来剑的声音,然而已经晚了一步,石妖掷出的一把剑,笔直插进了鱼月的左肩,巨大的力道让她倒在地上,疼痛差点让鱼月叫出声。鱼月支撑着身体想把剑拔出来,不料石妖来到鱼月的身旁用力将剑插在地里,不让鱼月有逃跑的机会。
刀刃嵌入肉里的剧痛让鱼月在忍耐不住喊出了声。
“你这妖精!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又想做什么?说!你有什么目的?”天师在石妖身后缓缓赶来,似乎给锁链施了法,让它不会因鱼月的法力减少而变短。
鱼月疼得冷汗直冒,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神开始有些涣散起来。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打先帝宝剑的算盘?”天师慢慢蹲下,看着虚弱的鱼月。这可算是大妖怪,当初可是要跃龙门的鱼妖,然而折腾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未免让人有些唏嘘,也不知道那些天师祖宗怎么把她封印起来的。
沉霖煜看着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子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是妖精吧,他有些好奇地上前:“这妖精为何要抢先帝宝剑?”
“四皇子,您有所不知,这皇宫中一直出现妖怪觊觎皇室的身份皇室的宝藏,所以宫中会设立天师的官职来捉妖。这只妖,当年可是不能小觑的,已经在池月院封印了百年,只有先帝宝剑能还她自由。”
“池月院?”沉霖煜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在池月院死的,被认定为自杀,但是沉霖煜一直想找出原因,或者找出是谁逼死自己的母亲的。
沉霖煜靠近鱼月,用力拔出插在鱼月肩上的剑。
“啊!”鱼月疼得大喊了一声,眼角溢出了眼泪。
“您这是做什么?!会放跑了这个妖精的!”天师想要阻止他,但是又怕妨碍了他而受到怪罪。
沉霖煜抱起已经瘫软无力的鱼月,肩膀上的鲜血,染上了他的手。
“您要帮这个妖精吗?”天师无法理解四皇子的做法,妖精都是害人的,不得不防,可是他为什么要突然对妖精那么好?只是因为这个妖精在他的面前示弱吗?
天师不解地看着面前的沉霖煜,突然,一股强大的妖气靠近过来。身边的石妖也进入了警戒状态,但是脸上却划过些许怯意。
“是你?”天师看着面前青衫的清俊男子,他的长发披在身后,后背背着一把琴,步履缓慢而稳健。
曲青木在四皇子的面前停下,天师立马挡在四皇子的身前,以防对他不测。沉霖煜抱着鱼月,看着面容温润又带着些许笑意的曲青木,沉霖煜并没有感到什么敌意,也没有天师那样神经紧绷。
“鄙人是住在柳泽居的曲青木,刚忽闻几声女子的呼声,就闻声而来。”曲青木的目光移向了沉霖煜怀中的鱼月,“把她交给我吧,她需要静养。”
石妖刚要上前阻止曲青木,天师立马将她拦下:“你是打不过他的。”
“张天师,您虽然这样迫害鱼月,但是你并不能杀死她。”曲青木默默接过鱼月,看了张天师一眼。鱼月喘着气,看着曲青木,他也是妖精,而且散发着强大的妖气,和曾经的鱼月不相上下,而且他并没有去特意隐藏这股强大,连张天师都让他三分,可见他并不是个无名的小妖怪。
沉霖煜默许曲青木离开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宫殿,张天师见他离开也就不多做纠缠。石妖跟在张天师身后,转身看了曲青木一眼,狠毒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哀怨。
鱼月使劲推开了曲青木,双脚轻轻地落地:“谢谢您的帮助,我的伤没有大碍,不劳您费心了。”
曲青木看着鱼月捂着肩上的伤,皱着眉不解地问道:“我知道你以前是大妖怪,为何要放弃修炼的机会?而且现在妖力减退地如此厉害?”
“我自己也弄不明白。”鱼月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你是不是爱上了当时的皇子?”曲青木看着鱼月,希望从她身上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你应该就是当时的皇妃吧?”
鱼月的微笑僵硬了,眼神恍惚起来,思绪好像飞到了过去:“你想知道什么?”
“人类那么丑陋、贪婪,我无法理解你。”
鱼月深吸一口气:“我也无法理解我自己。”
曲青木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看着鱼月步履蹒跚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鱼月应该庆幸,张天师并没有继续对鱼月进行束缚,锁链虽然还在,但是对于鱼月的制约比以前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