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皇上的面前,沉连肃低头行礼,他发现皇上的身边坐着另一个人,惠王。
皇上没有直接说原由,而是直接将一封信扔在沉连肃的面前:“你跑戎州去了?你真想去监督水利工程不成?”面对皇上愤怒地质问,沉连肃不敢立刻解释,想等他发泄一通再说。
“你真当你是神仙?还是英雄?有你这么管社稷的吗?一个太子跑到西南边陲,没有通知知府和刺史,没有官兵跟着,你在想什么?”皇上生气地指着沉连肃,“你是不是不想当太子了?”
“父皇息怒,此事是儿臣鲁莽了。”沉连肃不想辩解什么,再加上皇上身体欠佳,他并不想顶撞父皇,接受一顿责骂也就罢了。
“原本朕打算和蔺国师一同前去灵山观上清修七七四十九天,顺便让太子监国,现在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我能指望你安分地待在宫里吗?我上次不同意你去西南,结果你还是去了,文武百官都看着你呢!朕怎么让你监国?”皇上突然挥手仿佛不想再多说,“连肃,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希望你好好反省反省,监国的事,暂时交给惠王。”
沉连肃有些惊讶地看向皇上和他身边严肃地坐着的惠王,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异议地答应。他只是没想到一直不怎么喜欢政事的惠王这次却突然接手了监国的事情。
蔺国师似乎知道发生的事情,特地在沉连肃回去的路上等着他。
“年轻人做事冲动是正常的,连肃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蔺国师笑着捋着灰白的胡子。
沉连肃俨然少了刚当上太子时的莽撞和不顾一切,他低下头恭敬地作揖:“蔺仙人的意思连肃明白,我并不后悔去西南,只是觉得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一点,让父皇和朝臣失望了。”
蔺国师见沉连肃是这样的想法也很是欣慰:“连肃,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虽是惠王监国,但你也可以向他讨教讨教,他虽然年轻但也曾是李融的得意门生。”
“那怪不得他和沉霖煜关系还不错,如果我也能让李老认同我就好了。”沉连肃的表情有些落寞和遗憾但此刻的他也深受启发。
蔺国师和蔼地笑了:“皇上还是很器重你的,事情没做好没有关系,慢慢学习适应渐渐做到事无巨细,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是一个过程。连肃,你的路还长呢。”他笑着背过了手,“接下来我就随你父亲去灵山观修行了,这一个多月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沉连肃见他要走立马恭敬地行礼:“感谢蔺仙人的关心和教诲。”
东宫,沉霖煜并未离开,他坐在坐榻上等着沉连肃回来。
他的脑子里闪过了各种皇上为难沉连肃的情景,甚至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但应该不是,沉霖煜依然坐在安静的东宫,说明并没有废太子。
在沉霖煜还在焦急地猜测时,沉连肃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
“皇上说了什么?”沉霖煜着急地迎了上去。
沉连肃看向他,叹了口气:“和你想的一样,信败露了我去西南的事,父皇很生气。”
见他停顿之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霖煜追问道:“然后呢?”
“皇上要去灵山观清修一个月余,原本是打算让我监国的,可因为我去西南的事,他改了,选了惠王。”沉连肃的语气平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失望和不甘。
“起码太子位还在。”沉霖煜松了口气,皇上也只是离开一个多月,监国毕竟不是摄政,威胁还不够大,只是惠王……也是在沉霖煜的意料之外。
鱼月在池月院待了两天,原本沉连肃打算出发去沂州寻找被贬的李融,但一直都没有动静,她不免有些疑惑和担忧,直到皇上离开皇宫,她才察觉可能情势有变。
而很快沉霖煜就派人来请鱼月一同商议事宜,这一次会谈却不是在御史台,而是沉霖煜在京都东郊的宅院,来到议事厅,鱼月就看见了俞瑾睿和俞兆莲,却没有见到沉连肃。
“鱼月姐姐,好久不见啦。”俞兆莲依旧是那个看上去没有烦恼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