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年纪大了,年轻那会儿我比现在更有冲劲儿。”杨老爹的回忆被勾了起来。
这时,一个衙役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杨捕头!那个乞丐不见了!”
“什么?你们怎么看守牢房的?!”燕四着急地喊了出来。
杨老爹的语气倒是冷静,但动作却透露出了紧张,他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说道:“去牢房看看。”
一行人赶到牢房,锁已经解开,门半开着,牢房的地上掉落着原本绑着乞丐的粗麻绳。
鱼月在牢房外查看着,只能初步推断是有人放走了他,应该不是妖怪所为。
太奇怪了,仿佛有谁在窥视着乞丐的一举一动,捕快们对他严刑拷打他只说一些半真半假的话,而鱼月逼问他时,他却被什么力量控制一般,然后一早就被救出了牢房。
说明乞丐的确知道些什么,只是有谁在监视着他,会不会和破屋里的那个妖怪有关?可惜昨晚被它逃走了。
杨老爹缓缓地蹲了下来,将拐杖放在地上,他查看着牢房内的脚印:“昨晚应该有人进入过这个牢房,这里面除了乞丐的脚印,还有一个较浅较小的脚印,看着像是女子的。”
“是个女的放了乞丐?”燕四像是突然有了方向一般。
“但很奇怪,这个脚印没有出牢门。”杨老爹皱起眉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这事有点特殊,得找专业人士了。”
燕四不明白杨老爹的意思:“我们就是专业人士,还要找谁?”
“这案子可能和妖怪有关。”杨老爹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个毛孩儿呢?”
衙役察觉到杨老爹是在问自己便回答道:“杨捕头,那个孩子被知县带回去了。”
杨老爹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燕四说道:“你们查这个案子最好找道士一起。”
“道士?我们沂州城有名的道士只有他了吧?”燕四的表情有些痛苦起来,就好像完全不想和此人有关系一般。
燕四带着鱼月在街上巡逻着,顺便寻找杨老爹说的“专业人士”。
白天的沂州城不同于夜晚,人流攒动,大街上人来人往,稍不注意就会走散。
没一会儿,燕四就听见了他要找的人的声音,循声前往便看见了一个瘦长的中年道士在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算卦。
鱼月打量着这个看上去穿戴有些随意的“道士”,他虽然梳着道士的发髻,但穿的却不是道士的衣服,只是普通的布衣,面前的桌子上简单地铺了一个台布,桌上摆放着签筒和空龟壳,他的身后竖着一个算命的旗幡。
“又在这里招摇撞骗了。”燕四摆出了凶狠的表情,站在他的摊位前严厉地训斥道。
中年道士听到了燕四的声音,一脸奉承的笑容:“哎呀!官爷,这怎么能说骗呢!这可是天行道教留下来的真本事,现在只有司天监的天师会了。”
一旁的老妇人也帮腔地说道:“奉天道长真的很厉害,很多东西都被他说准了,灵得很。”
鱼月听到这个道士的名字,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个人也太狂妄了吧,居然取了个叫奉天的道号,连鱼月都不禁怀疑这个道士的真假了。
“跟我回趟衙门!”燕四不想在大街上多费口舌引得百姓驻足观看。
“唉?我可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吧?”奉天道长有些紧张起来,他都还没开始行骗呢,怎么就把他逮进去了。一旁的老妇人也有些着急。
鱼月见他们之间有些误会,便开口道:“是有一件案子需要道长帮忙,请移步衙门。”
她的话一出,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道长倒也不再拒绝,立刻收拾了随行包裹便跟着去了,毕竟给官老爷办差事银子是不会少的。
回到衙门,鱼月便看见门口的衙役牵着马匹往马棚走去,看来杨老爹的客人已经到了。
奉天道长一路询问着燕四各种问题更多的是关于鱼月的身份,但燕四却并不想回答,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在前面,鱼月则沉默地跟在后面,她依旧想着破屋中的地道。
刚走进院里,一个对于燕四十分陌生的人就挺拔地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柄剑。
“你是谁?来衙门作甚?”燕四见他穿着虽朴素,但站姿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鱼月抬起头看向燕四询问的人,震惊得她下意识地躲在了门外,居然是沉连肃?!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都处理惠王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