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赶紧给她擦干才行。沉连肃扶起鱼月瘫软的身子,但她很快又会向后倒去。他只能将鱼月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鱼月意识模糊之间手放在了沉连肃的手上。沉连肃低声说道:“你浑身都湿透了,不擦干会越来越严重的,听话。”
听到耳边是沉连肃的声音,鱼月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我是生病了吗?”鱼月支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好难受。”
“对,擦干会好很多。”沉连肃慢慢褪下她的衣服,她的肌肤如凝脂一般温润细腻,因为身体发烫还有些微微的泛红。
此刻他不能想太多别的,他必须将鱼月身上的汗擦干,趁人之危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鱼月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沉连肃触碰,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灵魂飘散的躯壳一般,原来生病是这么难受的事情吗?
沉连肃的指尖是炙热的,每一次隔着布巾的力度都十分控制,怕重了弄疼她,怕轻了擦不干,她的吐息仿佛就在耳边,以至于沉连肃的呼吸也显得不平静起来。
鱼月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沉连肃不知道她现在清醒的还是混沌的,他只知道这一刻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让人心痒的折磨。
不知不觉鱼月的眼睛就闭了起来,可能是动作轻柔到有些舒服,这让鱼月的身心慢慢放松下来,在沉连肃的怀中,她气息开始平稳起来。
沉连肃将干净的白色里衣给鱼月穿上,穿好后他松了一口气,接着擦干她的头发,最后将她躺平盖上厚实的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着均匀呼吸着的鱼月,心安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做完了一件大事一般。
鱼月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时光,自己满足地躺在母亲的怀里,虽然外面是冰雪天,但鱼月的家却是温暖的。
“心月,你一定要乖乖的啊。”那个曾经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鱼月的头发,一遍又一遍。
妈妈……
无数次的想念和回忆,就像是一场梦,虚幻而又不真实。
“我叫……”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站在鱼月的面前,说着她听不清的话,但鱼月对他却是无比地怀念。
“大鱼……对不起。”鱼月看着失去法力的双手,遗憾而又无力。
鱼月缓缓睁开眼,眼角旁还挂着泪珠,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一下,陌生的地方,她比较清醒的记忆还停留在老李的屋子那里,她被秋姐带来的人拖出了门外,脸上传来麻麻的痛感。
是沉连肃救了她,然后……鱼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掀起了被子,果然是换了一身衣服了。
屋里居然还有取暖的木炭,怪不得鱼月感觉很暖,虽然她已经不难受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但身体却仿佛打了一仗一样,使不上力气,浑身没劲。
她吃力地靠在床沿,伸出手握了一握,怎么办?法力尽失的自己该怎么办?显然她待在沉连肃身边已经没用了。
沉连肃将寄往京都的信发了出去便赶紧回了房间,因为屋里烧着炭,门敞开着,他直接拐进了里屋想看看鱼月的情况,此时的鱼月已经醒来,正坐在了床上。
“你这样会着凉的。”沉连肃连忙拿起挂在一旁屏风上的外衣披在鱼月的身上。
鱼月愣愣地看了一眼衣服不敢抬头,只是轻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以前的鱼月从来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但这是第一次她眼睛开始发酸,面对沉连肃的温柔她却有些控制不住想哭,她低着头咬着下嘴唇,强忍着颤抖的下颚。
“这怎么是麻烦呢?你应该回沂州城找我。”沉连肃坐在床边,“等会儿把药喝了。”
见鱼月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沉连肃有些着急地手搭在鱼月的肩上低下头想看着鱼月的脸:“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