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将鱼月托付给了花姑之后就离开了,花姑看着鱼月一瘸一拐的样子和从布条里渗出的鲜血,有些着急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鱼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花姑要麻烦你了,刚遇到狼群了,还好遇到了三当家。”
花姑白了鱼月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让人省心的姑娘。”说着扶着鱼月进了屋子。
被花姑说得这么直白,鱼月立马说道:“我帮你干些活儿,你们这儿冬日宴快开始了吧。”
“哎哟,你还知道我们这里的冬日宴呀,不过看你这样你还是省省吧,你能把伤养好就谢天谢地了。”花姑让鱼月坐在床边,轻轻地拆开了她简易包扎的伤口,用煮开的热水清洗着伤口处,“我的天呐,你这伤可不好处理,得找药堂的大夫了,不……这伤得找城里的大夫了。”
花姑面露难色,有些紧张地抬头看着鱼月。
“不至于吧,血止住就行了啊。”鱼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处。
“丫头,你真一点都不疼吗?你这里的肉都泛白了,再过一会儿就坏了。”花姑熟练地拿出一些粉剂洒在纱布上,“有点疼,忍着点。”
鱼月刚想回答她,一股猛烈地刺痛感从小腿处传来,这种感觉一股脑地冲到头顶,让鱼月瞬间闭上了眼,条件反射地想要缩在一起,但花姑抓着鱼月的小腿,不让她的伤口乱动。
待鱼月稍稍缓和了一点,花姑说道:“好了,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找三当家。你要是过一会儿难受了一定要说出来。”花姑将疼懵的鱼月的双腿搬到了床上。
没想到鱼月疼得眼泪直掉,泪眼婆娑地看着花姑点了点头。
失去了法力的她现在就像纸糊的一般,这几天已经接连受伤和生病了,一直在拖后腿,这腿伤一养这得多久才能起来在五峰寨里找线索呢?
没多久鱼月的腿就开始胀痛起来,整个人也晕乎乎的,这感觉……难道她又发烧了吗?
花姑神情凝重地为鱼月擦汗,看花姑的样子,似乎三当家并没有同意带鱼月出五峰寨。她也不清楚现在是几时,不知道沉连肃他们怎么样了,鱼月硬撑着问花姑:“和官家协商得如何?”
“玄武峰是想归顺朝廷,青龙峰还没给出决定,白虎峰是不可能的,白虎峰在最靠近外围的地方,一直负责守卫和巡逻的工作,要是就这样归顺了对得起以前的兄弟们吗?”花姑并不开心似乎有发不完的牢骚,“你还问这些做什么?你保佑保佑你自己吧。”
鱼月眼神空洞地看着床顶:“花姑,你认识拾壹吗?”
“当然认识,他以前可是宋齐云的亲传弟子,那小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花姑坐在鱼月的床边,回忆着过去,“那时候他们在朱雀峰过得很不好,朱雀峰主连吃的都不给他们,我们白虎峰也不好过多地去干涉,只能任由朱雀峰主那样对待他们。拾壹跟着宋齐云离开了五峰寨,拾肆也靠实力一步步当上白虎峰主和五峰寨的三当家,那些曾经在朱雀峰受苦的孩子们也因为三当家有了更好的去处和归宿……”
花姑叙旧的声音让鱼月听着听着就迷糊起来,就仿佛催眠一般。花姑还在说着,鱼月却沉睡了过去。
突然鱼月眼前出现了刺眼的光芒,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鱼月睁开眼,眼前的光影逐渐成为了一座座交叠的一望无际的雪山,这里鱼月再熟悉不过了,昆仑山……
鱼月站在水面上,泛着一层层涟漪,在雪山的映衬下犹如绸缎一般。
这一次,鱼月刚回过神的瞬间,原本站稳的双脚突然落空坠入了镜湖之中。来不及惊呼鱼月挣扎着,扑腾着水面想要找一个着力点,然而周围没有一个人,没有那只很多眼的白鹿,没有岚,没有母亲。
那大鱼呢?鱼月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沉沦下去,果然在湖底鱼月见到了那头被冰封的大鱼,她的法力是鱼的样子,难道鱼月和这头大鱼有什么联系吗?
她憋着最后一口气,使劲儿靠近大鱼,伸手触摸了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