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月在村子里待了一会儿,这个村子不大,但是和燕宁王的营地相处十分融洽。
而且燕宁王的形象已经被赋予了神话色彩,说他是北方战神,真武大帝,一百个幽州铁骑可以杀穿一万多人的军队,契丹人,突厥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人如其名,是真真正正的燕宁王。
拿了一些村民送的乳制品和土豆,鱼月回到了营地里,燕宁王他们还没有巡逻回来。倒是刘叔开始忙活起了晚上的菜肴。
鱼月将村民送的吃食放在厨房,说道:“这些都是村民送的。”
“哎呀,又送那么多。王爷都让我们不要再收他们的东西了。”刘叔切着菜,一边念叨着。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鱼月看着旁边放置的菜,在白虎峰她可没少干厨娘的活,这些她基本都会一点。
“洗一洗,扒点菜叶就行。”刘叔乐呵地笑了,“想不到俞小姐还会干这些活,咱都以为您是深闺大小姐油水不沾呢。”
“偶尔会做做。”鱼月有些尴尬地解释,随后拿起菜叶又和刘叔闲聊起来,“燕宁王挺受周围人爱戴的嘛?”
“那可不,他一年到头全在这军营里。这幽州铁骑的旗子一插,那方圆五百里都不敢有人来犯,那周围村民能不喜欢嘛,都是求着留下来。”刘叔说着得意地笑笑,手里的菜刀都停了下来。
“燕宁王,他夫人过世很久了吧。她是什么样的人?”鱼月语气很慢,像是试探一样地问道。
刘叔叹了口气,又拿过一个白菜切了起来:“唉,她是王爷母亲的侍女。母妃死后王爷就被先皇分封到了这里,夫人也跟着王爷过来了。”
“这里就像是被发配了一样……”鱼月下意识地说了出来,发现这么说话好像这里是很差的地方一样。
“那可不嘛,那一年王爷才十五岁,而且夫人是回纥族的,特别漂亮,但是抵不过这里的寒冬啊。”刘叔似乎是有人可以和他聊天,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回纥?那王爷的母亲也是回纥吗?”鱼月当时就觉得燕宁王的长相不像是汉人。
“是呀,所以皇宫里的人都排挤他,毕竟长得不像汉人啊。”刘叔又拿起一根白菜切了起来,“但当时幽州这块的确需要人来镇压,幽州铁骑之所以迅猛因为里面有一部分胡人,那都是骑马射箭的好手,京都的人怎么可能放手,燕宁王也的确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鱼月沉默了,一个人被“发配”至此,妻子早亡没有子嗣更没有家人,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日夜保卫国家边疆,这是有多深的信念才能坚持下来的。
“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儿,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咱燕宁王在这里起码二十年了,京都对他不闻不问的。俞小姐,您也别怪我说话直。”刘叔说得激动了,又放下了菜刀,“燕宁王是不想和朝廷闹矛盾的,这都是咱们的主意,您可别怪燕宁王,他一直说朝廷不动他就已经不错了,但人家越知道你好,越不会对你好的。那这么说吧,退一步说,咱北方幽州铁骑是咱燕宁王一手带出来的,这名号直接保了咱国家北方十年太平,咱朝廷是不是得有什么表示表示?多少年了,升爵升官,黄金万两,美女佳肴,啥啥都没有,大过年的只有一个礼部的公文书,咱还看不懂,你说闹心不闹心。”
鱼月看刘叔激动的样子,连忙安慰道:“这是有点……”
“所以啊,咱就趁这次机会向朝廷给咱燕宁王讨个媳妇,说不定皇上就同意了。”刘叔兴致勃勃地又切起了菜。
鱼月抬头看向营门外,马蹄声呼啸而来,燕宁王驮着一个人急忙地回来了,进了营门就大喊道:“四儿中箭了!西北部有敌方斥候。”
刘叔立马放下菜刀,冲了出去:“他奶奶的!敢伤我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