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爹娘咋分呗!按人头分咱家肯定占便宜,嘿嘿,媳妇儿,你真厉害,生了四个大胖小子!”
刘翠花拍掉白北城动来动去的手,“去,别动手动脚没个正形,跟你说正事儿呢!”
黑暗里白北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二哥是个实诚人,他可听说了砖窑厂工资可比他们国营厂还高。
更别提他二哥还是厂长,吃住在厂里花不到自己的钱,工资估计上交了大部分吧。
钢铁厂是国营厂,他们哥俩儿都是科长,基本工资加奖金和其他补贴合一起到手工资基本是四百块,他们厂长是六百块。
据说药平砖窑厂年盈利上百万,他二哥工资七八百块是没跑喽。
白北城大概计算一下,他二哥这些年大概就能赚十四五万块,他心头火热,发财喽。
“还是早点分吧,分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白北城憧憬未来美好生活,“分到钱咱们盖四处房,以后和孩子们挨着住。”
刘翠花心里一合计,一处房建好大约六千块,看来这次分家能分不少。
“媳妇儿,明天你看情况,你撺掇大嫂出头闹,你别.....”
“这还用你说?哪次不是大嫂出头咱跟后面捡便宜!”
刘翠花“啪”拉灯绳,“关灯,睡觉!”
正房几个房间一片漆黑,融于夜色,几声蛙鸣时不时响起,打破夜的寂静。
白南风忙活完,冲个凉就回到东厢房。
“容容啊,委屈你了呀!别人家分家一个饭碗都争的头破血流的,我说啥都不要,你也同意了,我这辈子真幸运能遇到你。”
黑暗里,白南风有感而发,既愧疚又感动。
“风哥你别这样说,再多的钱咱也能挣来,咱不跟他们争,咱明天顺顺利利分完家就行。”
肥皂特有的味道,一阵阵的冲击着顾惜容鼻腔,她何其有幸当日救她的是白南风。
夏天天亮的非常早,鸡打鸣没多久,王秀芬就起床了,她轻手轻脚的在院子里忙活。
她收拾完院子直奔厨房,为一大家子做最后一餐饭,以后再想人这么全乎,就只有逢年过节了。
哎, 这叫什么事儿呀!都怪这个丧门星,她越想越来气。
吃完早饭,除了白珍珠和徐落秋,一家十几口人聚在堂屋。
气氛比往常沉默,六个小子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大家都知道今天就要分家了。
而耳房气氛没那么压抑,白珍珠靠在床上等着徐洛秋喂饭。
“妈,今天真要分家了?你可别犯糊涂瞎搅和,三婶儿说啥你也别应。”
白珍珠极为担心徐洛秋不禁撺掇强出头,上辈子她三婶儿没少跟她们后面捡便宜。
后来她妈被赶走,她三婶儿也从没为她说过话,她受尽了后妈折磨。
不过上辈子没有分家,三叔一家哄的爷爷奶奶把钱全贴补了他家那四个儿子,二叔丧命钱他们一家都没放过。
她家却因为后妈那一对儿女,啥都没捞着,最后把她卖了换彩礼,这辈子分开过也好。
“这还用你说,分的合适我瞎折腾啥呀!”
徐洛秋端起饭碗回堂屋,白珍珠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锐利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