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是白珍珠的房间,门口上挂着晒得发白的塑料丝儿门帘,屋内现在只剩白珍珠一个人,其他人在堂屋吃饭。
是的,今天没有人喊她们母女吃饭,也没有人给她们端饭,她们就吃的桃酥果腹。
白溯之轻手轻脚的撩起门帘,按了一下手里的玉牌。
“堂姐,你不做噩梦吗?”白溯之骤然发声,扯回了白珍珠纷飞的思绪。
白珍珠正睁着眼睛看头顶上的泛黄的蚊帐,“做噩梦?哈哈,我一直生活在噩梦里,又何惧噩梦!”
白珍珠激动的坐起来,捂住头,侧眼望着她。
“都是因为你们一家子,我才活在噩梦里,你怎么不去死,你们一家都该死,”白珍珠捂住头在床上打滚。
“堂姐,别装了,你今天说的话是不会传出这个房间的!”
白珍珠停止翻滚,冷眼看着她,“你也重生了?”
白溯之淡笑不语。
“看来是了,不然一个三岁孩子懂啥!”白珍珠情绪也趋近平静。
白珍珠抓紧手里的床单,“你知道吗?上辈子其实我很嫉妒你和你姐,你父母没了,但你们有了更好的生活,麻雀变凤凰,飞上枝头。”
“而我呢?我爸和我妈离婚,就因为我妈把你们卖给了京市那边儿,没两年我后妈进门,我的苦难也开始了。”
白珍珠低声回忆,“后妈磋磨我,我伺候她还得伺候她带来的一双儿女,我刚成年就被她换了彩礼。”
“我丈夫嗜赌如命还酗酒,我就是他的出气筒,孕期也没放过我,我整整失去了三个孩子,哈,最后等他再一次烂醉如泥,我把他扔浴缸里见阎王。”
白珍珠低沉的笑了笑,“每次三哥来探监,跟我提家人提到最多的就是你!”
“三哥就是滥好心,上辈子你和白玉棠同归于尽,他为了救你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这次又是他救你!”
白珍珠情绪开始不稳,歇斯底里的喊着。
白溯之按了一下玉片,解开了对这个空间的屏蔽。
“你怎么不去死,你那死鬼爸妈怎么还不死?”白珍珠痛哭流涕,她上一世的悲惨都是因为他们一家。
“珍珠,你没事吧!”徐洛秋第一个跑进屋,搂住发狂的白珍珠。
白溯之被推倒在地上,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她被一双手扶起,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白南风阴沉着脸,“大嫂,你有气也不至于发一个三岁孩子的身上吧!”
一大家子聚集在耳房,空气瞬间有些凝滞。
“白珍珠,我不在家,你就这么对妹妹的?”白南风眼睛射出锐利的光,直逼白珍珠。
“你们一家子怎么不去死?你们就该死!”
白珍珠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房间里的人面色各异。
“爸爸,我饿,”白溯之的肚子适时“咕噜”叫了一声。
白南风脸阴沉着看了老白头两口子一眼,抱着白溯之大步离开。
“你们就没有叫她们母女两个吃饭?有人端过去吗?”
老白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腰出去了。
“你可真是来讨债的,咋啥都说啊!”
徐洛秋摸着白珍珠滚烫的额头,也是深深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