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被南溪郡主派去的...”春斐的泪水随着话语,慢慢落在地上。
“郡主派你去,是为了让你做什么?”白卿卿抬起头,不再看春斐哭泣的脸。
“郡主说,彧公子不久后将会与郡主定亲,可彧公子不曾亲近任何女子,所以派奴婢去作为服侍的小官,伺候彧公子。”春斐哭哭啼啼的说着,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可见她本身并不想来。
“什么?定亲?”白卿卿惊讶道。
“没有的事!!!”溯云急忙喊到。
溯云的声音很大,也很突然,吓了白卿卿一跳。
“我自然知道这是没有的事,溯云你冷静些。”白卿卿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溯云。
溯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春斐,你昨晚是不是对彧公子用了什么迷药?否则彧公子不该察觉不到你一个人族女子进入他的房间。”白卿卿的神色严肃起来,盯着春斐的眼睛问。
春斐一抖,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没有!”
白卿卿伸出手,抬起春斐的下巴道:“你要清楚,你做出的这件事,无论是谁指使,在闇雨楼看来已是死罪,但是本先生今日愿意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交代清楚,是否下药?”
春斐浑身颤抖,可还是咬紧嘴唇,不吐半字。
白卿卿凑近春斐的耳边,小声说:“洛南溪口中所说结亲之事是假,而你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彧公子房中,想要保住你的名节,就要说实话,难道你以为,以洛南溪的性格,会轻易放过你吗?春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侍女,洛南溪想杀你,你逃不掉的...能救你的...只有我...”
春斐终于大声哭了出来,紧拉住白卿卿的手哭求着:“求求先生救救我!我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妹!还有年老的父母!求求先生救救我!”
白卿卿伸手替春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道:“你有没有对彧公子用药?”
“奴婢不知那是什么药,只知道是一些药粉,是淡淡的黄色。”春斐说着,从衣裤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白卿卿接过纸包,满意的笑了笑,对溯云道:“把她带下去,藏好了。”
“是。”溯云将春斐拉起来,带着她走远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溯云来到了白卿卿的书房。
“先生。”溯云向白卿卿拱手道。
“藏好了?”
“除了属下,绝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那就好,这件事必须在鹭鸶节前解决,不过...无需向你家公子汇报。”
溯云抬头,迎上了白卿卿不容置疑的目光。
“是。”溯云又低下了头。
白卿卿看溯云一脸的复杂表情,问道:“可是有事要问我?”
溯云低头道:“是...”
白卿卿一笑:“那就问吧,溯云你何时也学得这样吞吞吐吐了?”
溯云释然的一笑道:“属下只是想问问,先生为何要救这个春斐?她对公子下药,已经是死罪了。”
白卿卿一歪头,叹道:“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刚才可有注意,她身上有不少淤伤,想来平日里定时遭了不少责打,对你家公子下药必然也是洛南溪逼迫。
而且,她刚才求我救她,说的是救救我,而不是救救奴婢,可见她是真的怕极了。
我今日若是放她回去,只怕她今晚就会被拉去乱葬岗埋了,到那时候我们再想找洛南溪要个说法,可就难了。
我们要把她攥在我们手里,才能定得了洛南溪的罪。”
溯云听完,拱手说道:“先生想的周全,是属下多虑了。”
白卿卿起身,拿出了那个叠好的小纸包。
“你把这药粉拿去到柳元街霍氏医馆,找那里的当家霍芯,让她看看这到底是何物。”白卿卿把小纸包递给溯云。
“属下这就去。”溯云接过纸包,离开了书房。
入夜,闵慈宫。
“南溪呢?”沈淮清问道。
“郡主早些时候说要去御花园逛逛,还没回来。”一个侍官回答。
“你们怎么不跟着?南溪那个性子,就爱爬高上低,万一摔着了怎么好!”沈淮清怒道。
还不等侍官回话,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喊叫:
“陛下!陛下!不好了!南溪郡主被闇雨楼扣下了!”
沈淮清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暗叫:“这洛南溪又惹下乱子了!”
沈淮清自小就是兄弟姐妹中最得看重的,而他虽然是众望所归,却从不以此倨傲,对自己的王弟王妹们都很是照顾,再加上洛玉情的嘱咐,他最为照顾的就是洛南溪。
“南溪怎么会被闇雨楼扣下?你说清楚些!”沈淮清焦急的拉住那个侍官问。
“奴才不知啊!奴才本来陪着郡主在宫中散步,可郡主偏偏要出宫去,这走着走着就到了闇雨楼。
可在那时刚好碰到了闇雨楼的监司先生月怜公主,郡主和公主像是有什么仇一样,嘴上那是丝毫不饶人,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后来公主身边的司空侍卫就将郡主带走了!”侍官急的有些说不清楚,沈淮清也是来不及细想,带着侍官和宋安就急忙赶往闇雨楼。
闇雨楼内灯火通明,沈淮清走进去时,面前匆匆走过的姜鸶也只是简单行了礼便走开了。
沈淮清一路向着内阁跑去,走到内阁大门前时,却被溯云拦了下来。
“陛下请止步。”
溯云盯着沈淮清和他身后的一大群人,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