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白卿卿问。
小七回答道:“宋公说绾绾公主闹着要见公主,请公主若是有空了,进宫看看绾绾公主。”
白卿卿皱起眉头,有些恼火。
“小七,你明日一早就进宫去,照我的原话去回禀陛下。”白卿卿说完,就说出一段话来,吓得小七连忙劝道:“公主!这话可说不得啊!”
“这话是我说的,你只管回禀就是。”白卿卿说完,起身进了屋里,熄灯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小七央求着溯云陪自己一起进宫去回禀,只他自己去的话,那吓都要吓死了。
溯云无奈,本想拒绝,可听了白卿卿的那番话之后,还是决定陪小七去一趟。
进了书房,沈淮清和沈之恒都在,小七看了看沈淮清的脸色,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小七参见陛下,参见誉王殿下。”
“月怜呢?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沈淮清问。
小七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咬咬牙说道:“公主有事无法前来,嘱咐小七转述公主的口信。”
沈淮清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溯云,问道:“什么口信?”
小七直起身子,开始转述白卿卿的话:
“闇雨楼事务繁忙,恕月怜无法进宫陪伴绾绾公主。
可月怜还是要说一句,毒害绾绾公主的真凶尚未抓到,陛下难道以为只是靠月怜的陪伴便可治好公主了吗?
绾绾的心智虽然停在十岁,可不代表她永远都只是个无知孩童,陛下应当好好的教养公主才是。
政务自然不能放松,可陛下若是借着政务来逃避面对公主,那便枉为人父。
难不成,有一个洛南溪还不够吗?”
这一段话着实是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就连沈之恒也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来。
“放肆!”
沈淮清站起来,手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小七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嘴里念着‘陛下息怒’。
“这个月怜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教训起孤来了!”沈淮清怒视着传话的小七,似乎他就是白卿卿一样。
“口信已经带到,小七和溯云就先告辞了。”
溯云一把拽起地上的小七,径直离开了书房。
沈淮清气的捂住胸口,像是喘不上气一样。
“陛下!那你这是怎么了!?”宋安赶紧扶住沈淮清,替他顺气。
“王兄这是怎么了?可使身体有恙?”沈之恒问道。
宋安回答道:“陛下最近总是胸闷又头晕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可让太医来看过了?”沈之恒又问。
“看过了,可...”宋安微微摇了摇头。
沈之恒凑上去,关心道:“王兄身体不适,还是先休息吧?”
沈淮清似乎还在想着白卿卿那番话,捂着心口说道:“这个月怜,仗着闇雨楼给她撑腰,几次对孤不敬,如今孤不过是让她进宫来陪陪绾绾,她竟敢说孤枉为人父!”
沈之恒一看沈淮清提到了闇雨楼,立马接话道:“王兄,恕臣弟直言,当初你与父王同意设立闇雨楼和灵司阁本没什么问题,可这縌都和渡蔚洲都不是我们人族能管得住的,如今闇雨楼在朝都只手遮天,灵司阁又好像是他们的助力一般。月怜随意查封玄机处,对当朝郡主施以鞭刑,现在更是质疑王兄为人父的事,臣弟觉得...或许是该对月怜敲打敲打?让她记得,她始终是曙鹞的人,可不是縌都和渡蔚洲的人?”
沈淮清听着沈之恒的一字一句,不知为何,又回想起了洛南溪对令狐彧下药和打耶律岚的事来,再想想白卿卿的那句‘难不成,有一个洛南溪还不够吗?’,沈淮清如梦初醒,看着身边的这位三弟,竟说不出话来。
“王兄?”沈之恒看沈淮清看着自己不说话,叫了他一声。
“孤再想想,你先回去吧。”沈淮清说着,便让宋安把沈之恒送出去。
离开了书房,常宇正等在外面,问沈之恒道:“王爷,我看那司空溯云也来了,是闇雨楼又出事了?”
沈之恒冷哼一声道:“本王那王兄可真是个纸老虎,火气发的大,却不敢真的处置白卿卿,哼!终究是成不了大事的!”
常宇疑惑,问道:“白卿卿?又是她?”
沈之恒回头看着书房的方向,幽幽的说:“既然我那王兄还能忍得下来,那本王,大可再添上一把火去...”
沈之恒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仿佛要刺穿书房一样,身边的常宇都不由得抖了一下,可也不敢过问。
“徐逯是个不中用的,死就死了,好戏还在后面呢!你去通知碧予,药量再加大些。”
“是。”常宇回答。
闇雨楼。
溯云和小七回来后,向白卿卿复述了沈淮清的反应。
白卿卿听完,却问溯云道:“你说誉王也在?”
溯云点头。
“我这位三伯伯还真是勤快,三天两头的往书房跑。”白卿卿低声道。
“先生,玘王发了那样大的脾气,会不会对先生...”溯云有些担心的看着白卿卿。
“我那大伯伯虽说从小就是众望所归,可终究是个没有心思的...倒是我那三伯伯,心机深沉,不可小觑。”
“誉王自从接手玄机处后,便备受重用,可近些日子却是闲了下来,连裟金国来访的诸多事宜都没分道一件,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溯云道。
“徐逯被我们收押前就被人下了毒,死的不明不白。据花槿所说,沈之恒在崇鸣殿有个眼线,定是那个侍女一直在向沈之恒通风报信,这才能让他把那嬷嬷扣押那么久,在我们收押了徐逯之后才马上把人扭送到大伯伯面前,以求保险甚至还割了那嬷嬷的舌头,真是好手段。”白卿卿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问溯云道:
“溯云,你说绾绾之所以会中毒,会不会是沈之恒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