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亓看着令狐彧,良久之后才把视线移开,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湖面。
“彧公子来跟我比赛吧?看看谁钓的鱼多。”
沈彦亓拿起鱼竿和鱼饵,径直向湖边走去。
令狐彧无奈的一笑,也起身走了过去。
二人这一场比赛可谓是相当激烈,在沈彦亓钓上来一条体型并不大的鱼后,令狐彧却钓上来一条相当肥美的鱼来,二人对视一眼,也只是怎么的就较上了劲。
随着鱼饵一点一点的减少,二人身边的鱼桶却慢慢被填满,鱼儿们挤在里面,拼命地甩动着尾巴。
“你们这是要把这湖里的鱼都钓光吗?”
沈彦霆和白卿卿跑了来,看着二人这满满的两桶鲜鱼,白卿卿不由得打趣道。
“你们来了?来看看这鱼怎么样,彦亓要跟本座比赛,看谁钓的多呢!”令狐彧笑着说道。
白卿卿看沈彦亓表情就知道他在闹别扭,跟哥哥沈彦霆使了使眼色,兄妹俩的默契不言而喻。
“嗯...我看啊,这彦亓鱼桶里的鱼似乎更肥一些,这比赛应该是彦亓胜了!”白卿卿凑过去分别看了看两桶鱼,然后装作很纠结的样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沈彦霆也凑上去,跟白卿卿一样分别看了看两桶鱼,然后附和道:“卿卿说的没错,是彦亓的鱼更肥一些!”
兄妹俩一唱一和的夸着沈彦亓,令狐彧也在一边唉声叹气道:“没想到竟是本座输了呀!这可真是!”
沈彦亓放下手里的鱼竿,转头看着这三个表情夸张的人,冷冷的说道:“你们把我当小孩子哄?”
白卿卿搂住闹脾气的沈彦亓道:“哪有啊!二姐姐知道彦亓已经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
沈彦亓嘟着嘴巴不说话了,可这三人都看得出他心中还憋着气呢。
回到杜婆婆那里后,沈彦亓躲在马车里不理任何人,白卿卿问了问令狐彧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完令狐彧的解释后就明白了,沈彦亓这是跟之前的自己一样,面对父亲即将成为曙鹞新王的事而钻了牛角尖,又因为令狐彧突然地融入,所以把心中的不解和愤怒都发泄在了这个抢走了自己姐姐的外人身上。
“这小子,如今有事也学会藏在心里了。”白卿卿无奈的一笑道。
令狐彧揽过白卿卿说道:“少年终会长大,你这个姐姐想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和他谈谈?”
白卿卿摇摇头道:“暂时不必了,我想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再说...这件事该由爹爹跟彦亓好好谈才是,我们就别随便插手了。”
令狐彧点回答道:“好,都听娘子的。”
江宓在睡醒后跟白阎一起去了溪边,夫妻二人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游鱼和水草在溪水里游荡。
“夫人,能这样和你一起出游,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白阎念道。
江宓轻笑一声,回答道:“是啊,以前就连那城门都走不出,更别提出来游玩,还驾马车了。”
白阎笑起来,紧紧握住江宓的手道:“这些年错过的,我一定都给你补回来。”
江宓看着白阎点点头,眼里都是幸福的光芒。
在郊外晃悠了一整天,一大家子天都黑了的时候才和杜婆婆道别准备回家,临走前白阎告诉杜婆婆,自己的副将明天会先过来看看客栈的情况,然后会找工匠适当的修缮和扩建,至于孩子们嘛,等客栈修缮好后就会陆续搬过来了。
回到朝都城后,白阎和江宓回了将军府去,沈彦霆带着沈彦亓回了诚勉亲王府,而白卿卿和令狐彧只是先让溯云回了闇雨楼,他们两个单独去了另一个地方...
誉德亲王府。
沈之远和常宇坐在月下共饮,这两人如今也是有许多事都还没有说开,这段日子沈之远一直忙着和哥哥沈之恒一起聊天和出游,以弥补那黑暗密室中的十年...
“常宇...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沈之远再第四次灌下自己满满一杯酒后,艰难的开口说道。
常宇傻笑着,低下头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王爷,你我都做了很多错事,如今既然有机会能够稍稍弥补那么一星半点的,常宇一定竭尽全力。”
常宇抬眼看向沈之远,目光坚定无比。
沈之远点点头,二人举起酒杯,轻碰在一起。
“王爷,彧公子和月怜公主来了。”
王府里的侍卫走进来禀告道。
“什么!月怜公主!?”常宇吓得想要躲起来,倒不是害怕白卿卿动手,而是担心白卿卿因为看见自己了又会勾起伤心事。
“怎么,现在常侍卫见到我都要藏起来了?”
白卿卿和令狐彧挽着手走进内院,正好看见常宇慌张的想要藏起来的样子。
“常宇参见公主...”
眼看跑不掉了,常宇低下头去,对着白卿卿行了一个十分郑重的礼。
“月怜...你怎么来了?”沈之远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和白卿卿与令狐彧之间的每一次谈话似乎都不怎么平和。
白卿卿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从桌上的托盘里又拿出两只空酒杯来,给自己和令狐彧都各倒了杯酒。
“起来坐吧。”白卿卿说道。
常宇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叫白卿卿冷冷的看着自己,更加不敢坐下了,低声回答道:“属下站着就行了...”
白卿卿叹了口气道:“你若不坐下,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告辞。”
白卿卿起身就要走,常宇赶紧一下子就坐了下来,对白卿卿喊到:“属下遵命!”
令狐彧已经拿起酒杯喝了一半了,沈之远看了看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常宇,小心的问白卿卿道:“月怜,你和彧公子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白卿卿拿起酒杯,把酒杯凑近鼻子前闻了闻道:“是桃花酒?”
沈之远点点头答道:“路过酒铺的时候看见的,就买了两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