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与他斗了这么多年,最后他会落得这个下场...”沈之远看着牢房的方向,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
“大伯伯他...可有闹过吗?”白卿卿问道。
沈之远摇摇头道:“从焱承殿一路到玄机处的牢房,别说是闹了,他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白卿卿倒不惊讶,沈淮清短时间内经历了让位、失女、丧妻,曾经的君王现在却被关押在玄机处的牢房里,他哪里还有力气和心情去闹呢...
“誉亲王若是不介意,我想单独见一见我这位大伯伯。”白卿卿说道。
“当然。”沈之远让开一步,然后注视着白卿卿一步一步走向牢房的大门。
元萁并没有跟着白卿卿,既然白卿卿说了要单独见,那自己就等着就是了。
玄机处的牢房倒是和闇雨楼的牢房有很大的区别,这里的牢房看起来并不像是牢房,反倒像是客栈里的房间一样,一间一间单独分开,没有栅栏,也没有刑具,甚至没有看守。
“真的奇怪的牢房...”白卿卿嘟囔道。
往里走着,白卿卿突然看到了一间有人看守的牢房。
“月怜公主!?您您您您怎么来了!?”
看守见到白卿卿的反应很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样,反倒把白卿卿给吓得愣住了。
“这间牢房里...”
“是!玘王殿下就在里面!”
看守没等白卿卿问完就抢着回答道。
白卿卿无奈的一笑道:“请把门打开吧?”
看守双手颤抖的拿出钥匙,将牢房的门打了开来。
沈淮清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桌上的小小蜡烛照不到那里,白卿卿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大伯伯?”白卿卿轻声唤道。
角落里的人影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弹。
“我是月怜。”白卿卿又说道。
还是没有回应...
白卿卿顿觉不对劲,端起桌上的烛台疾步上前,可才走了两步,脚下就感觉猜到了一摊什么液体。
白卿卿低下头,将烛台靠近地面,等看清自己脚下的是什么后,白卿卿顿时被吓得跌倒在地。
烛台滚落在地,蜡烛顺着地面滚到了角落里,微亮的烛火光照亮了那个看不清的角落...
沈淮清坐在地上,身边是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液,他垂着头,生死不明...
白卿卿大声呼喊着门口的看守,看守推开门进来,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张大了嘴巴。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白卿卿大喊道。
看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了过去,背起地上的沈淮清就向外冲去。
等在前厅的沈之远和元萁突然听到了看守惊慌的大叫,他们回头看去,看见看守正背着一个人跑过来。
“怎么回事!”沈之远问道。
看守急的说不清话,好在白卿卿及时跟了上来,对着沈之远大声喊道:“大伯伯自尽了!快去请大夫!”
元萁一听,立刻就向外跑去,沈之远则带着看守往自己在玄机处的房间跑去。
让沈淮清躺下后,几人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极长的豁口,还在往外冒着鲜血。
“让开!”白卿卿一把推开已经吓傻了的看守,抓起被单就捂住了沈淮清的伤口。
“大伯伯!大伯伯!醒一醒!”白卿卿拼命呼喊着沈淮清,希望他能回应自己一声。
可床铺上的沈淮清毫无反应,白卿卿不肯放弃,依旧死命呼喊着他。
好在元萁靠谱,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霍芯给带了来。
霍芯在房间里全力救治沈淮清,白卿卿因为略通医术,也留在房间里帮忙,而沈之远和看守只能焦急紧张的等在院子里。
从白天等到夜幕降临,因为白卿卿和元萁迟迟没有回到闇雨楼,令狐彧带着溯云赶了过来,在得知了沈淮清的事后,令狐彧带着溯云先去看了关押沈淮清的那间牢房...
“公子,这牢房里什么利器都没有,玘王是怎么...”
溯云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太合适,于是住了口。
令狐彧环视着牢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彧公子,月怜公主请您过去。”一个玄机处的人走进来说道。
令狐彧应了一声,吩咐溯云留在这里继续查看,自己则先回去找白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