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清清嗓子，朗声道：“克拉斯行星的运动轨迹，和亚特迪斯号的航线其实很接近，最终的目的地，都是猎户座，这是克拉斯行星目前的空间坐标...”

克拉斯行星的目的地是猎户座？

大古眼光一凝，幽幽的看着顾客，对于这种每一分利都斤斤计较的家伙，这多出来的一句话，当然不会是无意为之。

“你很期望我们发生冲突？”

“其实不希望。”顾客摇头，“你们一旦爆发冲突，我离死亡，也就不远了，我巴不得你们永远到不了猎户座，永远爆发不了冲突，这样就可以天下太平，我也能多活一段时间。”

“冲突既然存在，也就无法避免。”大古叹了口气。

“我不建议你在最终决战之前，与克拉斯文明接触。”顾客诚恳的说。

“为什么？”

“因为你去了，不会有任何收获，作为正义的一方，你决计不能对一个还没有露出獠牙的野兽开枪，否则，你将不再正义，而是滥杀无辜。”顾客语气笃定。

“克拉斯文明大肆贩卖战争兵器，怎么能说是没有露出獠牙？”红凯提出了质疑。

“这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建议，如果你们愿意碰一鼻子灰的话，自然可以千里迢迢的跑过去，然后无功而返。”顾客言之凿凿。

“你好像很笃定，我们不会有任何收获。”礼堂光觉得顾客的话太过于绝对了一点。

“我可能不了解你们，但我很了解你们这群人的正义，没有缰绳的正义不是正义。”

顾客说完，又看向大古，道：“位置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要离开，你不会阻拦吧？”

大古斟酌道：“最后一个问题。”

顾客无所谓的摊摊手：“你说，有问必答。”

大古眼眸发亮，再次确认道：“最终的决战地点，在猎户座，这是佐伯的计划吗？”

“一般人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但是佐伯的计划，就算失败，有时候也会换一种方式，达到他想要的结果，他简直已经不是人，或许，早就不是了。”顾客答非所问。

闻言，大古若有所思，盯着顾客说：“虽然我知道让你改变很困难，但还是想说，贩卖武器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还有正木敬吾，也是一样。”

顾客仰天而望。

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

“只要能让我无忧无虑的活下去，不再做一头困兽，让我如何改变，我都愿意，佐伯和你不分出一个胜负，我就永远做不了好人，谁让我欠了他的债呢？”

“债主不死，我很难赖账呀！”

“至于正木敬吾那家伙，我可指挥不了他，你要知道，像他们那样的天才，思维总是异于常人，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真是一群可畏可敬又可怕的人！”

大古无可奈何的轻叹。

这大概也是天才的一种悲哀。

顾客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勉勉强强算是他的朋友，给你透个底。”

“你说。”

“他的立场是人类，也仅仅只是人类，但未必永远是人类。”顾客说了一句很绕口的话。

大古一怔，似是懂了，这个人类，大概仅限于地球文明。

因此，正木敬吾并不忌讳贩卖战争武器这回事，其他的文明，其他的人类，与他毫无干系。

言尽于此，顾客转身就走，临走之前，不忘笑着给众人告别，彬彬有礼，很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