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去成月吧？今天是你的回归宴啊，不能因为妈妈缺席……”

“没事，宴会在晚上举办，不缺这点休息时间，您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给您打点饭？”

墨羡面色平平，弯腰给方芸掖了掖被角。

方芸却看出了不对劲，墨羡平时的确很冷漠，但不会在家人面前这么平淡，虽说不知道之前墨羡经历了什么，但方芸肯定，墨羡一定是有什么糟心事……

“羡羡，你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方芸双手握住墨羡冰凉的手，担忧道。

墨羡闻言一顿，反握住方芸的手，坐到了床沿，淡淡一笑。

“谁欺负的了我啊？妈别想太多，我们吃点饭吧？好饿……”

一听墨羡喊饿，方芸便着急了，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好好，我们吃饭，羡羡吃什么妈妈就吃什么？”

“那可不行，我吃的都是辛辣的，你刚做完手术，不能碰，我让人炒点青菜之类的。

过两天再吃？”

墨羡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般，方芸被墨羡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连连应下。

“好好，羡羡也太关心妈妈了吧？不过妈妈嘴里没有味道啊，吃青菜是不是太苦了点？”

方芸抱着墨羡的臂弯，笑着道。

“那……看在妈妈通过考核的面子上，奖励妈妈一根糖吧？”

墨羡扬着笑容沉吟道

“糖啊？那……什么味道的啊？”

方芸闻言又是笑了出声配合道，这小丫头，怎么把她当孩子哄啊？

“我只有草莓的了，妈妈喜不喜欢？”

墨羡此时觉得，原来跟母亲相处的时刻，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她很贪恋这种感觉。

说话之际，墨羡已经掏出了糖，塑料糖衣内包裹着的是淡粉色的糖果，糖枝是木头的，隔着糖衣，方芸都能闻到里面草莓的香甜。

方芸一边接过一边道：“那谢谢羡羡的糖果啊，妈妈回去给羡羡买漂亮小裙子好不好？”

墨羡闻言先是愣住，鼻头微微发酸，但还是强压着那股酸涩，点头，声音微哑：

“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方芸像是小孩子一样嘴里含着糖，唇边的笑意从未消失，发白的唇瓣也奇迹般的回归红润。

而在看不见的视角，墨羡的眼眶微微发红。

被外婆领养的那段时间，邻居家的小女孩总是向她炫耀她妈妈给买的裙子，说妈妈对她有多好……

那个时候的墨羡为此苦恼了好一阵，难道妈妈给买小裙子就会高兴？什么衣服不是衣服？

记得外婆当时就骗她，说邻居女孩的裙子都是外地打工的妈妈送回来的，说墨羡的妈妈也在外地打工，前些天还打电话说寄一条裙子过来。

没多久，墨羡就真的收到了一条裙子，但后来才知道，那条裙子是外婆省吃俭用，卖了一个星期的菜换来的。

当时的墨羡九岁，识得药草，所以在那时候，经常背着外婆上山采药，卖给城里人，给外婆买了一辆三轮车。

她看不得外婆每天走一个多小时到集市卖菜。

……

现在的墨羡才知道，不是妈妈给买小裙子就会高兴。

而是因为买小裙子的人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