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从来没见过小反派这种模样，哪怕在至凌仙山，他最多也就是平等的轻视所有人，眼里没有这种森寒的凉意。

这寒意，隐隐透着点孤注一掷的绝望，让向来没心没肺的姜果都有些愣住。

她心里有点慌，赶紧找补。

“哥哥……我只是太无聊了，想出去看看……哥哥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太无趣了……”

“……”

她慌忙解释，陵止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抿着唇，没有动作，却也没放过她。

最怕一个疯子变得沉默，就好像风暴来临前的平静一样令人遍体生寒。

姜果拉了拉他的衣袖，却换来他俯身下来，冰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细嫩的脖颈。

她一下子就觉得后背发凉，生怕小反派一个变态就给她把脖子拧了。

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陵哥哥，我给你买了东西，你要……不要？”

“别离开我。”

“啊？”姜果睁着眼睛，有些无措。

原先还气势冷然的小反派，忽然低下头，埋在她颈窝处，声音沙哑，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祈求。

“别离开我，小紫……”

这句话比上一句更加清晰，却也更加脆弱和绝望。

在短短几年内，他失去了所有亲人，现在就连她这样萍水相逢的鸟都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刚刚还阴婺骇人的少年，如今像一只被人抛弃的街边小狗，这对比太过强烈。

小反派这样就还……挺可怜的。

姜果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顿时那股鸟父亲的心理就出来了。

“我不离开，但是……但是你要让我出去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趣……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埋在她颈间的人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