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发老人，心底不由得嗤笑一声。

这老狐狸的算盘打得她都听见了。

就凭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个跟自己沾上关系的祖上，就想什么都不付出让她耗费心血神力庇佑全族，入道时学的的因果关系估计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汪明楝？没印象。”

须黎的声音懒洋洋的，她还赶着时间回龙泉宫补觉呢，没时间跟无关的人打交道。

她拍了拍衣摆便准备牵着秦堂瑾离开航站楼，可谁知汪家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只要您愿意庇佑我汪氏一族，不仅所有的花销都由我族承包，而且全族上下都将听从您的调遣！”

汪广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开出了他的条件。

这已经是他能开出的最高条件了，若是真神不愿庇佑他们一族，等候背负诅咒的汪氏一族人的，只有逐渐消亡的命运。

“祖先好歹是您教导过的弟子，您怎么能如此狠心？”

闻言，须黎脚步顿了顿。她的整张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显得格外苍白。

秦堂瑾感受到手中牵着的力道突然变得僵硬，于是他转头颇有些担忧的看着须黎。

那一刻，他只觉得那片琉璃般明澈的茶褐色阴影之下变得那么浅淡，仿佛只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了。

“我此生只有一个弟子。

须黎悠然而立，容色明艳，让人不由得想起北境寒冬中裹满霜雪，却又依旧猎猎作响的殷红旗帜。

“而他不姓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