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逐渐沉睡时，秦堂瑾发现自己依旧清醒。

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此刻显然不在龙泉宫中。

这一方天地寂静无声，秦堂瑾本该时刻警惕，但不知为什么，他莫名从这抹黑暗里感到一丝安心。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许多碎片点亮。

那些蝴蝶一般的光点翩然而至，最终聚集在一起，组成无数面大大小小的镜子。

镜中五彩斑斓，这些都是他过去二十多年来重复出现在他梦中的东西。

与他并肩作战的玄甲小将，被唤作师尊的红衣女子，雪山之巅刺目的雪地反光，不知名祭坛上劈下的黑紫雷电……

这一切都让他格外熟悉。

就像……曾经身临其境一样自然。

秦堂瑾屏息靠近，不由得伸出手指触碰镜面里熟悉至极的画面。

下一秒，万千画面中原先没有五官的模糊面容逐渐清晰，秦堂瑾在所有人的眼中望见了他自己的脸。

只听见细碎声响，无数条裂缝自秦堂瑾的指尖像四周蛛网般扩散。

秦堂瑾后退一步，与此同时，镜中画面扭曲变形，在镜面碎成齑粉的那一刻，它们汇聚成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点速度钻入了秦堂瑾的身体中。

重重叠叠纷杂的记忆让脑海中来刺痛，它们不像被强行灌输而入，而是本就在这，只不过这次终于被抹去了覆盖其上的尘埃。

剧烈的疼痛让秦堂瑾捂住头，但他依旧不忘留神注意四周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阵不知来处的风拂过他的发丝，秦堂瑾立刻侧身站到一旁，强忍疼痛眼神戒备：

“是谁？”

清风化作人影，他们自黑暗中踏步而出，不同的衣饰身高却有着相似的脸。

他们轻声回答，好似一声叹息：

“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只有你才能找到……”

最终，这些人影合为一体，他身着银绣黑袍，鸦黑色的发丝随意披散，头顶的一对龙角好似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