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惊讶道：“新晋的神族？”

“对。”黄帝说，“我记得你说过，宙斯的力量并非来源于天神的血脉，而是靠着自己修炼而来的，是吗？”

“是的。”哈迪斯点头。

“既然如此，宙斯的力量来源是什么呢？”黄帝问。

哈迪斯皱眉思考，良久，说：“难道是……信仰？”

“我也是这样想的。”黄帝说，“或许宙斯曾经收集过很多信徒的力量，但他从未表露出来过，因为那些力量不属于他。如今阿波罗已经成年，他需要一部分自己的力量，所以宙斯把那些信徒送给了他，让他变强。”

“你觉得呢？”黄帝看向哈迪斯。

“很有可能。”哈迪斯说，“不过我们暂时无从查证这件事。”

“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黄帝耸肩道，“我们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哈迪斯说，“宙斯这次的目标显然是赫尔墨斯，我们不能任由宙斯胡作非为。”

“那你打算怎么办？”黄帝问。

“先把赫尔墨斯保护起来再说，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哈迪斯说。

“你是想偷偷把赫尔墨斯带走，然后秘密处决掉宙斯的计划？”黄帝说，“这个办法虽然隐蔽，但是……你真的能瞒过宙斯？”

“我相信他现在的注意力肯定都放在我和阿波罗身上，没工夫关心赫尔墨斯。”哈迪斯微微眯起眼睛，“再说，赫尔墨斯不能死在宙斯手里。”

“那就祝你顺利了。”黄帝说。

哈迪斯转身离开了阿佛洛狄忒的宫殿。

他一路往前走，路上遇到了许多神祗。哈迪斯没有理睬他们，径直赶去了冥府。

冥府里正乱哄哄的，赫尔墨斯正站在高台边缘，盯着下面的战场，脸色凝重。

哈迪斯走上前，问：“赫尔墨斯，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聊聊，请允许我借一步说话。”

赫尔墨斯点点头，转身进了旁边的休息室。哈迪斯也跟了进去，反手关上房门。

“你刚刚去哪了？”赫尔墨斯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质问，“为什么不等我醒来，自己跑了！”

哈迪斯说：“我只是去看了看阿瑞斯，然后去见了宙斯。”

“你居然去见宙斯？！”赫尔墨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疯啦！”

“你听我说，赫尔墨斯。”哈迪斯沉声道，“我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阿瑞斯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你想怎么解决？”赫尔墨斯愤怒地问，“宙斯会杀掉阿瑞斯吗？”

“他敢。”哈迪斯冷冷道，“我不会放过他。”

赫尔墨斯急促地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哈迪斯拉过一张椅子，示意赫尔墨斯坐下。赫尔墨斯迟疑片刻，最终坐了下来。

“你不能冲动，哈迪斯，你现在还不能和宙斯翻脸。”他严肃地说。

哈迪斯说：“我当然明白这一点，我不会冲动。”他抬起眼睛，静静地凝视着赫尔墨斯，“你也不能。”

“我当然不能。”赫尔墨斯苦涩地说，“你不清楚，哈迪斯，你真的不了解宙斯。我和他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如果我敢违抗他的命令，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哈迪斯说：“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我会尽量避免与他正面冲突。”

赫尔墨斯低下头，半晌才艰难地说：“哈迪斯，你知道，宙斯不会轻易放弃阿波罗，他一定还会再派人来抓捕我。你不能冒这种风险，如果我落在他的手里，你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们现在是盟友，我当然不愿意看到你受伤。”哈迪斯说，“但是你要明白，阿波罗已经长大了，即使我们现在将他带到地狱里，他依旧不安全。”

“可是你知道，我不能让他死。”赫尔墨斯坚持道。

“我当然知道。”哈迪斯缓缓道，“我答应你，只要赫尔墨斯你不离开这里，宙斯就永远找不到你，你也不会再有危险。”

“谢谢你，哈迪斯。”赫尔墨斯感激道，“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躲起来，我会觉得愧疚。”

哈迪斯沉默片刻，说：“我有办法可以帮你。”

赫尔墨斯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他。哈迪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温柔又亲昵，仿佛是一个父辈对晚辈般，但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仿佛他只是他的弟弟。

哈迪斯笑了笑，继续道：“你不用怀疑，我确实有办法让你留在这里，我会让冥府和你联系，你可以通过冥府和我取得联络。”

赫尔墨斯怔忡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假扮冥府主宰，代替你的位置吗？”

哈迪斯笑了笑：“是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够阻止宙斯的，就是这个办法。”

“那……”赫尔墨斯犹豫地问，“我要怎么做？”

“我会教你如何运用冥府的权限，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哈迪斯说，“至于你的灵魂，可以放到冥府，我会设法让你复活。”

“你要怎么办？”赫尔墨斯问，“你会遭到厄瑞玻斯的攻击。”

哈迪斯摇头说：“我不会有事，别担心。我不仅会保住自己，还会保住你。”

赫尔墨斯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仍然有些犹豫。哈迪斯耐心地等候着他的选择。

“哈迪斯……”过了许久，赫尔墨斯才低声说，“你会后悔吗？”

“不会。”哈迪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从来都不曾后悔。”

“那好吧。”赫尔墨斯说，“我愿意听你的。”

两人达成共识，哈迪斯很快就离开了，赫尔墨斯在寝殿里独自待了许久。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这次宙斯派人暗算哈迪斯，哈迪斯差点就死在了那座黑石山。赫尔墨斯知道宙斯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必然还会有其它的举措，而且这一次恐怕连哈迪斯都无法逃脱。赫尔墨斯不敢想象自己的失踪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灾难。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不能像以往那样陪伴哈迪斯，更怕他的生命中没有自己的存在。

“哈迪斯，你真的不会后悔吗？”赫尔墨斯喃喃道，“哈迪斯，我们的路还很长，我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