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踹开,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屋子深处,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张软榻,应该是供女眷们休息用的。
此刻,那张软榻上,正有两个人半坐半躺在上面,亲亲密密搂抱在一起,衣衫不整。
男的背对着房门,看不见面容,但他身上的衣着以及身量似乎都跟夜危云一样。
女的面朝房门,屋内没有掌灯,光线很弱,只有外面屋檐下的风灯透过窗纸照进来,依稀可以辨认出,她正是纤纤。
见门被踹开,纤纤发出一声惊叫。
男的没有回头,纵身跃起,撞向窗户。
窗户被他撞开,他跃出窗外,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拓跋梓大步进去,揪住纤纤,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把她扔到地上。
“贱人,叫你跳舞敬酒,没叫你勾引客人。说,你们俩是怎么勾搭上的?”
颜若璃却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拓跋梓气急败坏的样儿说:“还用问吗?那衣服那背影,不是姓夜的是谁?”
颜若璃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声音微微颤抖说:“这里面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说不定只是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
“你还替他辩解?你就是不肯面对现实。”
拓跋梓生气地责备颜若璃,但好像又怕伤到她,语气挺温和挺无奈。
说完,他轻轻叹了口气,问纤纤:“说吧,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纤纤看了眼颜若璃,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是夜公子。”她的声音低若蚊蚋。
拓跋梓大声说:“是谁?说大声点?”
纤纤只好抬高音量说:“是夜公子,夜危云。”
“你们是怎么勾搭上的?你是怎么把他带到这儿来的?”拓跋梓厉声问,语气愠怒。
纤纤啜泣着说:“奴婢对夜公子一见倾心,跳完舞后,舍不得离开,就躲在外面花园里,想再偷偷看一眼他。哪知他也去了花园,正好撞见奴婢。”
“然后你就主动勾引他?”拓跋梓问。
纤纤急忙争辩:“我没有,真的,世子请千万相信奴婢。奴婢虽然喜欢夜公子,可是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什么。”
颜若璃听到这儿,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身份低微?不敢妄想?
那么,在里面敬酒的时候,是谁妄想倒进夜危云怀里?
拓跋梓却仿佛相信了她的样儿,说:“你平日里确实颇识进退,继续说。”
纤纤害怕中多了几分羞怯:“夜公子主动跟奴婢聊天,说他跟,跟颜神医闹了别扭,心里不舒服,让奴婢陪他喝几杯酒。奴婢太高兴了,想跟他多呆一会,就偷偷带他来了这里。后来,后来……颜神医,夜公子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这样,你别怪他。”
颜若璃没吭声。
拓跋梓喝道:“你先出去,去你自己房间呆着,不许出门,等候处罚。”
“是。”
纤纤拉了拉身上凌乱的衣衫,慌忙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拓跋梓和颜若璃两人。
颜若璃转身便要往外走,拓跋梓连忙拦住她。
“等等,你现在这状态不适合被别人看见。你先坐会儿,喝点茶,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