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急了,就算眼前的人是颜若璃,他也得替自己申辩。
“我打的是我老婆,又没打别人,哪里犯法了?”
“你老婆不是人?凭什么该被你打?”颜若璃质问。
壮汉理直气壮说:“我老婆不是外人,男人打老婆,天经地义。”
“什么叫天经地义?你老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是别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凭什么给你打?”
颜若璃很恼火,她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没出息。
壮汉本来不敢反抗颜若璃,可是如果不抗议的话,他就得被关进牢里,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的。
再则,邻居们现在都出来看热闹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他争辩说:“她是我花了聘金讨回来的,娶回家就是我家的人了。我花钱娶了她,我养了她,我打她怎么了?”
颜若璃暗恼,说到底,还是钱在作怪。
女人可怜巴巴拉住颜若璃的袖子,请求说:“颜神医,求你别抓他。他是孩子的爹,家里不能没有他。”
“那你就甘愿被他打?”颜若璃恨铁不成钢问。
女人咬了下唇,看了眼男人,默默点了下头。
壮汉得意洋洋。
这是他的家事,颜神医再厉害,也不该管他的家事。
不是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吗?家务事,就轮不到别人插手。
颜若璃差点想放弃了。
这女人不争气,光自己一头热,有什么用?
但当她看见女人身后那两个衣着破烂的女孩,以及穿着较好的男孩时,她心里又是一阵发堵。
不为这个女人,为了这两个女孩,她也得改变他们的想法。
颜若璃问:“你说这个家需要他,那么,他给这个家带来了什么呢?他每个月给家里多少钱?他帮家里做了多少家务?”
女人垂下头,默默不言。
颜若璃心知肚明,这男人只怕很少往家里拿钱,家务事就更别想他做。
这样的男人,要着何用?
颜若璃朝四周望了一圈,见围观的人群里面有不少女人,她们的神情麻木,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样。
她抬高音量说:“他不帮着家里做家务,也没给家里多少钱,这个家完全是你在撑着,你何必怕他?女人也该有自己的自尊,不该依附男人而活。这样吧,你跟我进城,我给你安排绣坊的工作。你的孩子也可以带过去,会有专人照看。”
女人猛地抬起头,眼中明显的有着惊喜之色。
但是,她眼中的喜色很快又褪了下去。
“可是,如果我不在家,家里这些家务怎么办?”
“怎么办?谁闲着谁做呗。你都能养活自己了,你还在乎他?”
女人紧紧揪着衣服,内心在苦苦挣扎。
壮汉不干了:“不行,她走了家里怎么办?家里这么多事,谁来做?”
“你没有手没有脚?你自己不会做?谁说女人就该侍候男人?”颜若璃语出惊人。
在场的男人们都震惊不已。
如果她不是颜若璃,只怕他们都要跟她翻脸了。
颜若璃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她必须要为这些女人争取利益,扭转她们的思想。
别的地方她不管,南州是她的地盘,她看不下去的事绝对要管。
否则,眼睁睁看着男人打老婆,却不闻不问,那不是她颜若璃做得出来的事。
女人的大女儿突然走出来,挽住了女人的胳膊,说:“娘,我们去城里吧。爹整天不着家,家里有没有他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