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危云点点头,告诉她:“因为先皇曾有意让定安王爷继承皇位,因此当今皇帝拓跋端很忌讳他。拓跋端登上皇位后,仍然放心不下,派了人随时监督着他。”
颜若璃心中恍然,她记得拓跋翊曾经说过,他没有权力任免辖地内的官员,那些官员都是朝廷任命的。
朝廷任命的这些官,有一些身负监督他的使命。
因此,定安王爷因为她处理地方上的官员,其实是犯了大忌的。
夜危云接着说:“王爷知道皇帝对他有戒备之心,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干脆当起了闲散王爷,只管收租税逍遥过日子,不管地方上的事。拓跋端渐渐的对他放心了些,管得不如早期严了,但并没有真正放心他。”
颜若璃明白了:“所以,他虽然有着一颗忧国忧民之心,但连照管辖地内的人民都做不到。拓跋家把国家管理成这样,他大概也觉得愧对于民,所以才会对我们有着这样的请求。”
夜危云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
颜若璃现在全都理解了。
拓跋翊其实是希望他们能够替他实现愿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好吧,就让大家都能如愿以偿吧。
两个月后,风轻尘让人传来消息,海面上有大批朝廷水军朝南州方向进发。
同时,楚少昀也告诉颜若璃,他的商船在海上被扣押,驱逐。
南州通往外界的海面被封锁了。
“姐,我的商品运不出去了,怎么办?南州每天生产这么多东西,都堆积在仓库里面,工人们的工资怎么发?”
他的钱是流动的,需要把商品卖出去了,才能赚到钱继续购买原材料,给工人发工资。
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本金积压在仓库里,他手头的流动资金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就算想让楚家垫付资金,也得从外面把钱带进来才行啊。
有些原材料,以及某些南州人民的生活用品,也得从外面购买。
不光是水路,陆路也行不通。
如今不惧怕跟朝廷打仗,颜若璃让人加紧修路,山道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路变得好走了,从南州到昌宁县,骑马两三天就能到。
商队的话,如果加急赶路,六七天也能够赶到。
楚少昀如果从陆路把商品运到昌宁县,是可行的。
问题是如今昌宁县和凤溪城相互对峙,虽然没有打起来,但也互相断了来往。
他的商品最多只能送到昌宁县,无法送去凤溪城。
其余通往外界的陆路差不多也同样如此。
他这几个月依赖的,都是水路。
如今水路被断,楚少昀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他不能不着急。
“姐,不能再等了,打起来吧。把他们打败了,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
楚少昀跟颜若璃商量此事时,他们正在红薯地里。
红薯到了收获的季节,同土豆一样,喜获丰收。
颜若璃捡起地上一根红薯,说:“这个烤来吃可好吃了,比土豆好吃多了。”
如果是在平时,楚少昀就该流口水了。
可是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吃的?
他急不可耐问:“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