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会有人在意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没有。
现在整个队伍的人都在他的手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时代哪有过这种诡异的现象?
你见过能肩扛花轿健步如飞的吗!
现在不是道法也是道法了,真没人会在意林沐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除了后面那个用刀背拍马屁股的,这个时候他胯下的骏马已经嚎到声嘶力竭了。
“山伯的兄长!”
花轿中的祝英台心中浮起一阵悸动,不过感受着身下花轿的诡异颠簸感,很快还是冷静了下来。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她的情况明显好过于被迫嫁给山贼。
至少眼前这个肩上扛着大喊大叫男人的家伙,能够和山伯扯上关系,且从他的表现上看不出太大的恶意。
如若山伯真能有一个这样的兄长,她能利用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英台,你可知山伯现在情况如何?”
林沐看着祝英台脸上表情的轻微变动,大致也能判断出来她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不愧是在私塾念过书的大家闺秀,脑子相对来说灵活了不少。
要换成一般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正富家闺秀,这会儿只会慌的用手帕捂脸狂哭。
至于他为什么要问出来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倒是没有其他目的。
他就是……
嘴瘾犯了,想要犯贱。
“山伯他怎么了?”
提起梁山伯,祝英台再没有刚才那般理智。
原本还遮在珠帘下的俏脸,已是有半张伸出到了窗外,那本涂抹了胭脂水粉的红润脸色在紧张的情绪下看起来多了几分煞白。
她的一颗心,也是重新提了起来。
她和山伯从一开始就抗争到现在,从坐上花轿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是死了,那封山伯给她的血书,现在还在她嫁衣的内衬中。
眼前人能提起山伯,定然不会是有什么好事。
“他……唉……”
林沐和祝英台对视了一眼,转头叹了口气。
他什么也没说,但在祝英台看来,也是什么都说了。
摇头,叹气,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山伯……”
耷拉在祝英台脸上的珠帘啪嗒一声划过她的脸庞,那本就娇弱的身躯咚的一声撞在了花轿的精致座椅上。
“君魂已归,妾身还能独活吗?”
祝英台颤抖的取出那封梁山伯给她的血书,双目早已变得无神。
山伯曾和她许下唯她誓死不娶的海誓山盟,她现在被迫同山贼联姻,想来山伯已是不在人间……
“英台,你没事吧?”
花轿的窗口处,探进了半拉林沐的头。
“啊?”
祝英台稍稍回过神,有些发怔的看着林沐关切的眼神。
她……看起来像是没事吗?
还有,在这高速奔跑的情况下,这位山伯兄长的头是怎么稳定不动的探进花轿窗口的?
“郎中说了,山伯是害了相思病,药方是相思人,我琢磨了一番,也就是你是那药方。”
“所以我马不停蹄的就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