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心知必定发生了什么,可当下不是探寻原因的时候。
傅厌辞面朝墓碑跪下,沉声开口,“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阿梨,护着叶家。我会疼她爱她,信任她,支持她,做她永远的依靠和底气!”
黎雪卿眼睛一酸,泪水潸然而落。
从校服到婚纱,她和叶暮深相依相伴,既是彼此的爱人,又是对方的挚友。
两人约定,要手牵着手一起活到九十九。
谁要是先走了,一定要等等对方。
可半辈子才刚刚过去,丈夫丢下她先走了。
想到阿梨,满心都是平静。
可想到丈夫,黎雪卿又止不住的酸楚。
打从昨天开始,她甚至都不敢多看傅厌辞一眼,生怕心里那些憋不住的为什么全都克制不住的问出口。
可一夜过去,黎雪卿决定,算了。
深哥去世固然有叶家公司的原因在,可夺走他生命的是他的病。
这与傅厌辞无关。
而叶家破产这件事,无论是不是傅厌辞的手笔,都已然发生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事已至此。
只要傅厌辞对她的阿梨好,其他的,就都……算了吧。
……
叶梨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傅厌辞才搀着黎雪卿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车队原路返回,叶梨看看情绪低落沉默不言的妈妈,再看看驾驶座上神色如常的傅厌辞,心里的疑惑一压再压。
午觉起来,黎雪卿的情绪似是好了很多。
连连劝叶梨跟傅厌辞回梨山公馆。
梨山公馆里帝大和工作室近,叶梨哪怕忙得晚,傅厌辞接她也方便。
住在叶家别墅,傅厌辞不自在是一方面,只叶梨每天的奔波,黎雪卿看着都心疼。
“妈没事……”
拍了拍叶梨的手,黎雪卿笑着哄道:“快回去吧。”
“好。”
叶梨点头。
车子驶离叶家别墅,看着后视镜里的妈妈和兰姨越来越远。
直到拐了个弯看不见了,叶梨回头看向傅厌辞,“妈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正对上女孩儿一脸不信的犹疑目光,傅厌辞笑,“真没什么。就是让我当着她的面跟爸爸保证,说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辜负你。”
男人神色含笑,眸光认真。
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模样。
而那听起来确实是妈妈会做的事,叶梨点了点头,不作声了。
车子驶回梨山公馆,叶梨刚一进门就接到了秦楚的电话。
那头秦楚连连道歉,问她们是不是已经去过墓园了,她现在回来还赶不赶得及。
连说不用,叶梨懒懒的歪在沙发上跟秦楚聊起了天。
傅厌辞拎着行李箱上了二楼,关上门,给向扬打了个电话。
“安排保镖到叶家别墅区,护卫夫人和兰姨。”
“是。”
“另外,安排医生过去给叶夫人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异常。还有,再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接近她。”
“明白!”
叶家的家庭氛围,是他曾经深深羡慕过的。
傅厌辞深知,叶暮深和黎雪卿是叶梨心里最重要的人。
叶暮深已经走了,黎雪卿不能再出什么事。
否则,阿梨……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叶梨一进卧室就看到了站在衣柜前发呆的傅厌辞。
总感觉,昨天今天的妈妈,还有此刻的傅厌辞,都怪怪的。
傅厌辞伸手拥住叶梨,“我在想,还能做些什么,可以让我的阿梨,还有岳母大人,都开心一点。”
想到了今天在墓园发生的一切,叶梨心里一暖,“傅厌辞,谢谢你!”
知道今天是叶暮深的忌日,叶梨一家到墓园的时候,盘山道上已经到了很多车了。
全都是帝都豪门里赶来祭拜叶暮深的。
可这些人,真心来祭拜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全都是冲着傅厌辞来的。
叶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妈妈不虞的脸色。
可还没等她开口,傅厌辞就让保镖赶人了。
最终,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叶暮深的墓碑前扰他的清净。
也没有人出现在黎雪卿面前,左一句关怀又一句担忧的做面子功夫。
自始至终只有他们一家人,静静的陪着叶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