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厌辞觉得,他只是局外人一样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阿梨,让她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桑晴在帝都出现的。
可女孩儿不知道都脑补了些什么,哭的眼鼻红通通的。
早餐是彻底没办法吃了。
起身过去坐在她那一边,傅厌辞抬手给她擦眼泪,“怎么了?她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叶梨抽抽噎噎的说道:“心疼你,也心疼她……”
都说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我爱你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爱情会变。
可亲情不会。
只是想一想傅厌辞刚才说过的那些场景,叶梨就觉得受不了。
“爸爸去世,妈妈生病入院又不记得我的那几天,我觉得天都塌了……”
偎在傅厌辞怀里,叶梨轻声道:“每天我都觉得自己是在梦里。梦里,高楼林立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就好像,全世界都抛弃我了。”
哪怕只是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眯一会儿,叶梨都会梦到那个场景。
好在,几天之后,黎雪卿就记起她了。
“傅厌辞……”
强忍住泪意,叶梨抬眼看向傅厌辞,“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San的?”
“在哈佛的时候。”
傅厌辞搂着叶梨说道。
桑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桑晴是在法国留的学。
如果桑家没出事,她应该会顺利完成学业,也许会留在法国,结婚、生子,过属于她的幸福生活。
可生活就是那么残忍。
家族破产,父母相继离世,而那时的桑晴出国才刚刚一年。
再之后,桑家把女儿托付给了傅正彦。
桑父和傅正彦是年轻时候的战友,几十年里,只偶尔电话里聊聊从前的事。
抑或者桑父带妻女来帝都游玩时,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说不上关系深厚。
桑家出事的时候,傅家在帝都风生水起,已是顶级豪门。
许是觉得傅家势大,能护得住他唯一的女儿。
许是觉得傅正彦值得托付。
总之,桑家父母去世后,桑晴就被托付给了傅正彦。
而那时的傅正彦,已经丧偶多年。
没人知道情愫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只知道帝都谣言四起。
流言最盛的时候,傅家发了请柬,傅正彦娶了桑晴。
婚后七个月,桑晴生下傅厌辞。
帝都流言再度涌出,说桑晴年纪轻轻,寄居傅家时勾引傅正彦,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可叶梨后来才从傅老夫人那儿得知,是傅正彦后期身体不好,桑晴忙于照料他,早产生下了傅厌辞。
刚刚成年,便父母双亡。
好不容易跟爱人相守,又失去了丈夫。
随后又为了儿子的安危和未来,不得不远走他乡。
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要被这样多舛的命运击垮,摆烂余生了。
可桑晴不但没有,反而一边牵挂着儿子,一边努力实现梦想,成为了国际顶级的画家San。
何其励志!
“我去哈佛的第一年,San在波士顿艺术馆办了画展。”
想起那时的事,傅厌辞神色好笑,“画展这种文艺界的事,大多都会选在纽约、洛杉矶,或者华盛顿这些地方。不说知名度,就是交通便利度,都要比波士顿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