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见,一个欲谋陈国基业,一个欲诛叛臣贼子,不是仇寇、胜似仇寇。世间之事,难以述尽。
面对吴王断喝,吴牙子面色沉静,双眼却有光芒闪烁,“王侯将相,有种便有为。借大势,而掌乾坤。陈王,你输了。”
陈王笑了,笑声充满讽刺:“哈,滑天下之大稽,你倒有野心,可惜,当初怎不知你,脑生反骨。真该早一剑斩了。”
国师微微一笑,眯眼道:“陛下昨夜不杀我。确实可惜了。”他缓缓摇头。仿佛路人般,颇为陈王可惜。
陈昭安目光愈加发冷,心中杀意、恨意,绵绵无尽。大好计策,崛起大道,强国富庶,皆败于吴贼之手。
他昨夜确已起疑心,知他具体谋划者,陈国内,不过一手之数。他没有证据,身为国君,若因疑心,就冒然杀害地位尊崇的国师,更何况,此人还是他一手封上去的——将会寒多少人的心。
再加上强敌犯境,吴牙子又掩饰的太好,一举一动,一言一情,完全忠臣耳。陈国,此时再不宜动荡。故,大局为重,他忍下了。只是将之置于监控之下。却还是酿成今日大祸。
“所以,魏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城陷地,杀我皇叔,灭我皇弟,屠我兵士,皆是你在做内应。意图颠覆我陈国。”陈王每说一句,都要莫大忍耐,心,在不停滴血。
吴牙子淡道:“陛下谋人者,被人谋,陈国败局,已是天定。王上何不顺天应人,降我大魏。”
“逆贼。”陈王勃然大斥,“陈国基业,竟有你这等小人。还敢大言不惭。朕本想留你一命,看来,是朕多心了。”他恨极。
国师此刻仿若掌握了主权,又恢复了那个高高俯视人间的姿态,尽管现在,吴军处于绝对的下风。
“陛下,你心乱了。帝王冷酷,怎会有留人性命这等善事。王上在此,不就是等我入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