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
黄队长脸色一变,焦急的跑过去扶着人。
眼前的刘老头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捂着心脏,嘴唇蠕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意识也逐渐模糊,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宁汐月跑过去,摸着刘老头的脉象,查看着情况。
黄队长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小姑娘不仅可以劁猪更是大柳队的赤脚医生,深受一队人的爱戴,有她在这里帮刘老头看病,这刘老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刘老头已经这样躺在这里,他还是很担心,仔细的看着宁汐月的表情,结果什么也没出,脸上一丝不苟,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表情,想看点什么出来难。
宁汐月又一句话不说的给刘老头诊治,从医药箱里掏出一包银针,细长的针要往老刘头身上扎下去时,黄队长心慌得不行,这怎么还用上这么长的针了,这老刘头到底是咋了,这么严重?
黄队长又不敢打断宁汐月的治疗怕误事,内心煎熬,自己额头上都被吓出一层薄薄细汗,忧心忡忡的小声询问:“宁医生,刘老头这是怎么了,没啥大事吧。”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低血糖加高血压,这位大爷昨晚和今天早上应该都没吃饭,导致低血糖犯了,加上心中有郁结,一生气,气到自己血压升高了一些,好在这血压没升多少,还不是很严重,等我给他扎几针就能清醒过来,恢复意识。”
宁汐月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一只手给老头扎着针,一只手从包里掏出装黑芝麻丸的罐子递给黄队长让他先拿着。
“这么说刘老头这是饿到了再加上被气到了才成这样的。”黄队长拿着罐子对宁汐月说的话若有所思。
这老刘头莫不是一直在气他没请那大槐队的老兽医的儿子来劁猪反而去大柳队请了年轻的宁医生来劁猪这件事吧。
因为这件事被气得饭都不吃,今天这刘老头一直气着,刚他叫老头出去看鸡,这老头好像更气。
黄队长脸色不好看,这刘老头也真是倔,为别人的事气自己,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不行,不能让这老刘头出事,这件事他或多或少有点责任。
想到这里,黄队长把药放在腿上,双手合十恳切的看着宁汐月说道:
“宁医生,刘老头就拜托你了,这老头还养着个小孙子,全家就只剩下他和孙子相依为命,刘老头要是去了,他那个六岁的孙子可咋办,平时我都是让他在这里帮忙养鸡,这个活儿轻松一点,还能照顾孩子糊个口,今天这样估计是在生我的气。”
黄队长娓娓道来缘由。
“不瞒你说,他想让我请你们隔壁那老兽医的儿子来劁猪,那老兽医救过他小孙子的命,但为了我们队上的猪我不愿意请,所以他今天看到你才会那样拉着一张脸,抬着鼻孔出气。”
她就说这老头见到她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人,原来是认为她抢了救命恩人儿子的活儿干,把这一份外快给赚了。
可真是个舍己为人的倔老头,就因为这个让自己落入险境,这要是她和黄队长在里面多选一会儿鸡,这老头就完蛋了。
宁汐月把针取下来,眼前的老头悠悠转醒,眼皮子动着,模糊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黄队长不用担心。”宁汐月示意他看老头:“看,这不就醒了,多大点事,至于为了别的人影响到自己的健康,让朋友家人担心,黄队长放宽心,想太多影响健康,身体没了,再多的事都做不了。”
宁汐月一语双关的看了一眼的动着眼皮没睁开眼睛装没醒的老头。
刘老头听懂了这话,不自然的睁开了双眼,还不好意思看宁汐月。
黄队长看到扶着的老头动了,眼睛睁开:“老刘头,你醒了,太好了,你可吓死我了。”
“扶我一把。”刘老头是撑着地挣扎着想起身,被宁汐月一把按着,语气严厉:”别乱动,不想要命了,不想养孙子了?”
刘老头听到后面那一句才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的坐在黄队长帮他搬来的板凳上,低着头不敢看宁汐月。
宁汐月没管他,从黄队长那里接过她的罐子,从里面掏出五颗黑芝麻丸递到刘老头面前。
“吃了。”
刘老头脑袋晕晕,老眼昏花,看到眼前一把黑不溜秋的东西以为是那驴粪蛋子,不敢伸手,脸上颇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