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宁汐月夸张,要是她自己不知道这里的地皮将会值钱,只是看在这个房子的样子她是一定不会这么刚才干脆要的。
这两千七百元买的不是房子,而是地皮。
院子里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像是被人掘地三尺过的样子。
被季同志提起过的凉亭里的石桌石凳许是太硬才免遭毒手,只有些小豁口,打磨一下补点边又是好桌凳。
整体看来这个大院子里也就只有那棵老杏树稍显完整,下面的枝丫应该是被房主才修剪过,没有乱七八糟的折枝,顺眼许多。
而主体建筑的房子就没那么幸运,被拆得七零八落。
很多窗户都已经没有了,甚至于门栏和门框都是摇摇欲坠,也就墙壁看着比较坚挺。
但架不住外墙壁上面涂涂抹抹写了不少恶言恶语,还有很多黑黢黢的东西, 有些是被烟熏的还没什么。
但屋子里面的墙壁有些地方的黑色不一样,闻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臭味,很像是那什么鼻涕之类的东西摸多了后干涸而成,看着倒胃口,闻着不舒服。
宁汐月走到其中一个屋子门口时捏着鼻子强退出了房子,根本不用多看了。
整座房子里没有任何完整的家具,家具都被拆成一块一块的木板堆在屋里。
屋里更是脏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各种垃圾。
那臭味更是熏人,尤其是刚才那屋里还有一股浓郁的尿骚味和大便味,在混合起其他的味道,比当初夏志鹏和李建党掉进粪坑里都还臭。
她怕在里面待久了身上的衣服被腌入味,人都得臭晕。
宁汐月合理怀疑这房子的主人有很大的概率是嫌弃这座房子,所以房子拿回来后马不停蹄的找买家卖掉。
旁边的年轻房主见状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面上闪过心虚的捂着鼻子跟着一起退出去。
心里又担心买主嫌弃,把定金要回去不买了。
在他们之前可是有不少人来看过,都被房子里面的场景给成功的劝退。
这好不容易等来一家很有意愿并付了不少定金的人,今天使出浑身解数都得把房子卖出去。
房主扶了扶眼镜,观察着两位真买主,又偷瞄着能真正做主的这位女同志表情,小心翼翼的问:
“两位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去把房子过户了,今天我就有时间,要不就现在去?”
宁汐月喉咙里有点不舒服摆手暂时没回答,大吐出一口气,似乎是要把刚吸进去的臭味都给呼出去。
季衍明把身上背着的她的水壶拧开递过去。
她接过水壶大喝几口,这鼻子灵敏的坏处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可真遭罪。
房主看宁汐月摆手,心里咯噔一下, 更加的忐忑不安。
不会是不买了吧,不要啊, 她不买,还找谁来买,那些人把价格压到一千多, 低得离谱,当初父亲买这房子的本钱都回不来,也就她家给的价格合适。
房主心里哭唧唧,天人交战着,想着要不要降价,降多少合适。
宁汐月喝完水,总算是把喉咙处的不适感压下去。
转头看向旁边的房主摇头感叹:“你这房子可真是住不了一点人,只能全部推了重建,这花费就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