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父别来无恙呀?”
郡守府中,杨应大摆宴席,一个人宴请王邑。
王邑本以为自己要成阶下囚,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座上宾,这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王邑看了看杨应,心中疑惑。
他也没见过杨应啊!
第一次见,别来无恙什么?
王邑立刻觉得是杨应这个反贼没文化,用错了词。
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也没打算纠错,便顺着杨应的话道:“吃得香、睡得香。”
杨应哈哈一笑,王邑看着杨应,也陪笑起来。
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太守,竟然要对一个小反贼陪笑。
就在王邑陪笑之际,杨应突然站起身,走到王邑身边。
这吓了王邑一跳,正在王邑害怕时,杨应突然向王邑鞠躬道:“王伯父,我自幼蒙您照顾,可惜近年来天下纷乱,没机会再侍奉王伯父左右,伯父请受我一拜!”
王邑大吃一惊,眼珠子瞪的老大,嘴巴也咧开仿佛能吞下个大鹅蛋。
杨应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自己什么时候照顾过他了?
难道是自己失忆了?
王邑看着一桌子菜,是越想越不对劲。
杨应这是干啥啊?
他请自己吃的这是哪门子饭啊?
不会是断头饭吧?
王邑越想越觉得惴惴不安。
他低下头,不敢看杨应。
杨应拜完王邑,又笑着坐回到位置,突然问道:“王伯父您贵人多忘事,却是忘了,您接济过我家不少次呢!
若不是您的接济,不等我父亲封黑山校尉,我就已经饿死在老家村里了。”
“嗯?”
王邑看向杨应。
他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
杨应这是和自己拉关系呢?
王邑眨了眨眼睛,分析了一下局势。
目前河东他是彻底丢了,身为太守丢失郡城,这是大罪!
他自己也变成了阶下囚。
虽然杨应暂时对他态度很好,可要是自己得罪了他,估计下一秒他就会翻脸。
为今之计,也只有看看杨应到底想干什么了。
王邑想了想,感叹一声,顺着杨应的话道:“唉,岁月不饶人,老夫的记性,确实是大不如前了,你看,这一转眼,连你都这么大了!”
杨应也叹息一声:“唉,王伯父,世事难料啊,您看我吧,年近弱冠,却空有一身本领,报国无门啊!”
“哦?”王邑眨了眨眼睛,“你父子拥兵数万,横跨郡县,想要报国,还不是在一念之间吗?”
杨应却摇了摇头,“我与我父虽有报国之心,可惜昔日朝廷奸臣当道,宦官干政、外戚弄权。
我父为人正直,不肯阿谀奉承,却被朝中奸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朝廷派来小黄门,曾屡次敲诈我父,勒索钱财。
我父乃直臣,岂能受次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