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还想杀众渠帅的人呢?
“杨应想黑吃黑?”张方眯起眼睛,嘴里蹦出一个词。
张燕噗嗤一声把嘴里酒就给喷出去了。
他这儿子,怎么永远是山贼思维?
唉,都怪他娘死的早,没人教育张方,让他学了一身匪气。
“我说你小子,咱们也是官军了,你爹我好歹也是大汉的中郎将,你思考问题,怎么还老是站在山贼的角度呢?
杨应要是想黑吃黑,用得着派徐晃去搜杀违反军纪的人吗?
他直接摆一个鸿门宴,干掉各路渠帅,直接兼并他们的人马不就行了,犯得着费这劲?”张燕顿了顿。
接着又继续说道:“那些渠帅来加入杨应联军的时候,杨应当场就和他们约法三章过。
禁止任何人抢掠百姓。
那些渠帅自己犯事,一来触碰杨应的忌讳,二来也是不听军令,扫杨应的军威。
不收拾他们,杨应还怎么带这个联军?
他自己还得唱白脸安抚各路渠帅,这个黑脸,也就只能徐晃来扮了。
说白了,徐晃办的事,都是杨应指使的,只不过他号称给了徐晃全权处理军务的权力,让徐晃替他背了黑锅罢了。
这事,我帮那些渠帅出头也没用,等那些渠帅学乖了,杨应自然会处理徐晃。
当然了,这处理,也就是演戏罢了,徐晃的背后是杨应,他是倒不了大霉的,那些渠帅要是聪明,就不用指望报复徐晃了。”
张方听见这番话,瞪着眼睛说道:“没想到杨应的心计竟然这么深!父亲,不如我去把此事告诉各位渠帅,也算是给那些渠帅一个交代。”
“你给我站住!”张燕捂着胸口,几乎要被气死了。
他这儿子,着实是个愣头青。
“这事不能说!且不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杨应想否认又有何难,就算杨应不否认,我们又何必为其他渠帅出头?
这事宣扬出去,其他渠帅也不会感谢我们,反倒是会得罪杨应,让杨应视你爹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定他就要想办法除掉你爹我了!”张燕阻止张方道。
“父亲,您是平难中郎将,杨应能奈您何?我是不甘心父亲您给杨应这小子当副手啊!
况且咱们要是什么都不做,其他渠帅必然觉得父亲您是怕了杨应,到时候他们只怕就更不愿意听父亲您的命令了。”张方一跺脚,气恼地对张燕说道。
去年张燕也统帅过这么一路联军,张方年轻气盛,还想跟着张燕再领导一次联军,体验一把当盟主的风光呢!
“给我回来!你爹我是朝廷亲命的中郎将,那些黑山军听不听我的,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杨应才能过人,白波军势头正盛,你爹我可不想和他们争锋。
老子说过,做人要思退、思变、思危,此时不退,你爹我只怕连命都未必保得住,那些渠帅听不听我的又有何用?!”张燕拍了张方后脑勺一把,狠狠地教育他道。
“父亲,您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张方挠挠头问。
“是老子,道家的老子!不是你老子我!你老子我让你读书,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老子在常山抢了那么多书,你小子看过一册吗!”张燕愤怒地说道。
他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蠢蛋儿子。
当山贼的不读书,迟早死于非命!
看来不好好教育张方是不行的了。
“等打完匈奴,干脆我去常山抢个教书先生上山教这小子读书得了。”张燕心中暗道。
这样想着,他恶狠狠地对张方道:“我不会帮那些渠帅出头的,你小子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帮那些渠帅出头,我就绑了你送到杨应军营去任他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