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危哥,好久不见啊。”枝头的声音轻轻的。
“好久不见啊,都有一秒钟没见过了吧。”白小危说,“你长大了,不用叫我哥了。”
“对啊,我们刚刚才见过,可那都是九年前的我了,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很遥远了。”枝头看着白小危,“这九年来其实我们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今天,另一次在不久的未来。虽然你将之前的我忘了,但我还是就叫你哥吧,毕竟这可是你当初在嵩山区要求的。”
白小危也看着枝头褪去稚气的脸庞,她晒黑许多,手臂上也出现了一些无法抹去的伤痕,看样子是经历了很多事。
“我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就不和你叙旧了,还有四百五十六只兽在等我呢,齐格飞就要牵制不住终了。”
二十四岁的枝头最后看一眼白小危,含情脉脉似是告别,“不要太伤心了啊,一切都是命运无法改变的,即使我们后悔也没有用。”
枝头忧愁的说,仿佛在担忧着什么。
“有的人就是傻,他们傻傻的世界很小很小只能允许少部分人进入。而这些被他认可的人一旦出了意外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冲上前去替你打抱不平。他们很善良的,小危哥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好心啊。所有的改变都是徒劳,我们注定改变不了未来,就别浪费时间啦。”
白小危没太理解枝头话里的意思,如果将第一个枝头比作是颁布命令的指挥者,那么这个枝头就像是谜语人,说话云里雾里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枝头说完,身体便消失了。
白小危来到被击碎的落地窗前。
电视台是十字路口为数不多保存完好的建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终似乎在刻意的避开着电视台。
而十字路口附近的其他建筑,完全可以说目之所及,尽是满目疮痍。
他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兽群头皮发麻,又望向雪夜里遮云蔽日的终。
齐格飞临空站在终的正对面,在终的一双红色巨眼下他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我打不过你。”齐格飞捂着胸腔说。
终不说话,像审视犯人般注视着齐格飞那一双异瞳,无形的威压逼得他喘不过气。
“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不动手?”齐格飞疑问道。
终从齐格飞身上移开目光,落在地面穿梭在它子民间的金色光芒上,那是枝头在收割着兽的生命。
她发动天赋快速在兽群中穿梭,为了节省能量每一次都只形成一道手掌大小的立方体空间。
这些遍布着金色光丝的立方体要么是出现在兽的胸口挖走它们的心脏,要么就是将它们的脑袋整个削下传送到它们自己手中。
因此出现了很多喜剧的画面,比如一些兽正红着眼发疯的奔跑着,突然一下身体就停下来,而它们手中正抱着自己凭空搬家的脑袋。
终完全忽视掉齐格飞,寂寥的长夜中旷古的声音再次悠扬了起来。
细细一听能发现,那是一首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终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枝头身上,在短短的几分钟,它的子民已经被这位觉醒者屠杀了四百有余。
“带着你的人,滚吧。”终最后对齐格飞说道,“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我还不想杀死她的同类,对你的仁慈只是因为你和她拥有相同的身份。你和【牡丹】相比,差得远啊。”
齐格飞自知不是终的对手,而这次他本来也只是受人之托前来营救第二行动小队的队员。
突然变卦想对终动手完全是因为听见它狂妄的称呼自己为神。
如果这个世界还存在神的话,只能是花神,其他的一切神明都只是虚伪的浮云。
神是不容侵犯的,何况是一只丑陋的兽。
齐格飞咬着牙,漫天的紫色花瓣从天而降,裹着龚忠山和第二行动小队的其他人转瞬间就消失了。
“出来吧,你还要做缩头乌龟躲到何时,我一直都看着你!”终的声音忽然间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