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摇摇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头又对马老三道歉。马老三倒是有些不快活,毕竟老一辈的人比较迷信,认为这样有些不吉利,不过估计看在刘正风他们的面子上,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一才不管他怎么想,转头又对着刚才进来的中年人道:“三桂叔,我是王一,你应该认识我,就请你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医院吧,顺便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好的!”叫三桂的中年人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王一扶了还在暗自伤心的王传根,后面跟着王三桂,三人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医院。。
马金花安顿好以后,情绪好了些,但是感觉有些累,便沉沉睡去。
几人出了房间,站在走廊外,王一也没客套,直接问道:“三桂叔,成华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三桂看了一眼王传根,显然是怕自己又刺激到对方的情绪。
“没事儿,你说吧!三桂叔。我大爷挺得住,再说他肯定也想知道成华叔发生了什么。”
王三桂听到这样说,就清了清嗓子,语气惊讶道:“小一啊,成华是被人砍伤的!”
“砍伤?”王一音调一扬,有些不相信:“成华叔老实巴交的,不像是会与人结仇的样子,怎么会被人砍伤。”
“是啊!就成华那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性子,谁会跟他结仇。”王传根激动大声道。
“根叔,指示动手的人是益华的二公子!”
“益华?那不是成华上班的地方吗!”
“是啊,益华董事长的大公子接手公司之后,想要将成华所在的厂子卖给华通,但是华通看重的是益华厂子的技术专利,员工一个不要,只愿意补偿一个月薪水,成华他们不愿意,便去和华通交涉。”
“那交涉也不能砍人啊,好商好量的不行吗?再说就是不成,大不了出来再找工作就是了,何苦把自己害成这样……”王传根说着又流下泪来。
“成华年轻有技术当然不担心,但是他们厂子里大多都是外地来打工的普通工人,真要没了工作,全家都得挨饿。成华不忍心,便答应他们做了这个代表,去跟华通和益华谈判。”
“成华的厂子年年亏损,全靠专利撑着,老董事长在的时候还顾念旧情,这这新董事长一上位就直接动手了。而且还想借刀杀人把厂子交给华通处理,但是华通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承认补偿一个月薪水当遣散费。成华不同意,就去劳动局闹事,不许益华把厂子卖给华通。”
“益华想转型涉足房地产,竞标蜀都天合公园的房地产项目,这还等着资金进场呢!成华闹出了声势,华通也停止了收购,直接打乱了益华的部署。就在今天益华通知成华去商谈工人安置问题的路上,成华被一群人围殴,砍成了重伤。”
王一越听心中怒火越盛,眼底的冷色越来越浓,不禁冷声问道“成华叔被砍伤,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按理说应该通知大爷大妈,为什么只有三桂叔你得到消息,他们却连风声都没听到。”
“我儿子就在益华人事部,听到他们副经理打电话商谈这个事,才赶紧联系通知了我。”
“而且那副经理就是买凶的人,和他联系的就是益华的二公子。好像是骂那个副经理事没办好,原本只是想给个教训,却不想下边的人下手没轻重。现在到处扫黑除恶,估计他们也怕闹大吧,消息被他们压着,应该想和成华私下调解吧。不过背后那个大公子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欺人太甚!”王一冷喝,平静的道心此刻也不禁怒火炽盛。
转过头去,王传根已经不知何时到了走廊另一头,拿着电话和人激动地在吵些什么。
等到王一走近,王传根眼带悲凉,含泪骂道:“他们这些逆子,这可是他们兄弟啊,一个个的这样推脱,逆子!逆子!”
王一抚了抚他的后背,又用劲力梳理了一下气血,生怕对方又情绪激动出事,安慰道:“大叔大姨他们都在外地,又是一大家子拖着要养家糊口,而且成华叔这事儿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他们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可这是他们兄弟啊……!”王传根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
王一抿了抿嘴,说道:“这样吧,大爷!反正我现在没事,要不先去蜀都一趟,探探情况。”
“那怎么能麻烦你,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您是我大爷,又不是外人。再说成华叔小时候也疼我,他出了事我不能不管不问。”
“那我和你一起。”
“行了吧大爷,你跟我一起我还得照顾你,而且大妈现在离了你也不行。我一个人大城市跑的多了,只是打听消息,有啥难得。等我那边安顿好,再通知你,到时候你和大妈跟着梨花过来。”
“而且雪梨你也先别告诉,免得瞎担心。一切等我看到成华叔后再说。”
王一并不想别人跟着他,他有预感到时候会用一些非常手段,自己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不给王传根反应时间,王一光速定了一张飞往蜀都的飞机票,展示给王传根看,柔声说道:“大娘情况稳定了,大爷您就先在这陪着,我去杀只鸡给大娘补补,顺便收拾好出门的东西。”
王传根心底感动,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王一也洒脱,不想磨磨唧唧,安慰了几句后就直接出了医院。
王传根看着对方渐渐消失的背影,嘴里连连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一边说,一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