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协议书在郑云蔚看来，或许只是个无足轻重甚至影响不到沈家任何的协议，可对她而言，却是希望的破灭。

她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久，牺牲了这么多出卖了这么多，难道就要这样功亏一篑了吗？

“我不签！”

发疯般将协议书推到地上，她缩在墙角抱头痛哭起来。

“我不签……我不能签！这是我和祁年的孩子，席家不能不承认！”

“我的孩子一定要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他必须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有所有人都羡慕的背景……不……我的孩子不能是单亲！”

沈安妍情绪激动，举止疯癫，郑云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默默抹了把泪，她蹲下身将协议书收好，重新放回了桌上。

“你一个人再好好想想吧，等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签也来得及，妈不逼你。”

一步三回头，郑云蔚在门口停了下来，“安妍，我和你爸永远是你的后盾，无论你做什么，沈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转身出门，轻轻将房门带上，郑云蔚抹着泪缓步离开。

偌大房间突然陷入死寂，缩在墙角的沈安妍情绪渐渐稳定。

她根本不敢去看桌上的东西，手忙脚乱翻找出自己的手机，双手颤抖熟练的拨通牧晏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一遍又一遍的机械女声，她愣住了。

瞳孔微缩，忽的想到了什么，她捂着胸口又大笑起来。

“死了……已经死了……”

她竟然忘了，牧晏已经死了的这件事。

颓废的将手机扔到一旁，她缩进沙发里，痛苦的纠结头发，心上蔓延的疼遍布全身，如锥子般，让她生不如死。

牧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