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过一丝骄傲,陶丽轻蔑的扫了唐管家一眼,扭着细腰跟了上去。
几人已经陆续往餐厅走去,唯独黑脸的席祁年还停留在原地。
毫无存在感的席知衍主动走上前来,冲他礼貌一笑,随即伸出手来。
“大哥好,我是席知衍,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男人的手有些粗糙,和他的身高一样,站在席祁年面前有着一道很明显的差距。
尽管在身高上差了一大截,席知衍却不卑不亢的勾着唇,看不出半分异常。
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扫了过来,席祁年眯了眯眼,视线最终落在了面前伸出来的那只手上。
“席知衍。”
一字一句,他沉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随即冷冷扯了扯嘴角。
“姓席的人很多,能不能保住你这个名字还得看你的本事。”
席怀的私生子几乎在外面排起了长队,席祁年早已习以为常。
他并不觉得眼前的男人能够威胁到他在席氏的地位,反而有些怜悯。
席知衍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一个毫无文化只能依附男人生活的母亲,和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推自己亲生儿子做垫脚石的父亲……
他们这些孩子在席怀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棋子罢了。
不再停留,席祁年转身阔步离开。
席知衍还停留在原地,他隐隐带着笑意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悬在空中被完全无视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光亮。
有点意思。
餐厅的气氛比大厅更尴尬,整张桌子除了大快朵颐的陶丽,几乎没有人动筷子。
今天的餐食是安缦特意嘱咐厨房以最高规格布置的,陶丽这些年虽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没见过世面的本性。
“怀哥,人家想吃螃蟹。”
晃了晃夸张的美甲,陶丽挤眉弄眼娇滴滴的冲席怀使个眼色。
席怀有些尴尬,下意识看了看主座的安缦,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像没听见一般。
倒是沉默的席祁年有意无意的往他这边看,席默更是事不关己,优雅的用叉子剥着蟹肉。
“怀哥~”见他不动,陶丽颇为不满。
“哎呀……”席怀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身后的佣人,“让他们给你剥,或者你就别吃了。”
陶丽的吃相确实难看,和餐厅典雅的装潢格格不入,席怀总觉得有些丢人。
他随意打发着,陶丽却不依不饶起来,甚至还在桌底下缠住了他的小腿。
“这些下人手脏死了,人家不要,就想吃你剥的嘛~”
“平时在家你不都会主动给人家剥的吗?”
视若无人的撒着娇,餐厅只听得见陶丽娇滴滴的声音,气氛愈发怪异。
“这螃蟹是今天早上刚空运来的,尝尝?”
席默突然将面前一整盘精心剥好的蟹肉推到了安缦面前。
优雅擦拭着手指,席默笑容绅士。
他的这一举动,瞬间让整张桌子的人都有了反应。
眉头紧蹙,席祁年凝视着那盘蟹肉,阴沉脸庞写满了此刻的心情。
本还有些烦躁的席怀更是眼睛一瞪,目光直勾勾的在席默和安缦身上徘徊,起伏的胸膛似乎有些生气。
他没有想到席默在自己面前竟然一点都不收敛,竟如此大胆的对安缦献殷勤。
这分明是他家,安缦是他的老婆!
心头窜起一股无名怒火,席怀板着脸生闷气,正在撒娇的陶丽则是略带惊讶的看了席默一眼。
只一眼,她彻底明白了什么,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嫉妒,又很快遮掩。
“怀哥~”她直接抱住了席怀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到对方怀里。
“你看姐姐都有人剥肉吃,人家也想要嘛~”
许是被刺激到,席怀直接搂住陶丽的腰顺带揩了把油,终于笑盈盈点头。
“好好好,我给你剥。”
完好的蟹肉摆在面前,散发着海鲜独有的芬香,安缦目不斜视,端起红酒杯小抿了一口。
“蟹肉虽好,却是寒凉之物,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