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
桑城深情款款,低头看着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鸽子蛋,左鸢陷入了沉默。
这枚鸽子蛋和之前桑城用来跟她求婚的那枚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那枚戒指是桑城精心独一无二的,那现在这枚就是市面上最大众的款式。
除了贵,几乎没有什么特点,很明显是桑城仓促之下买来的。
他是真的想要娶她,也是真的想要唯独负责。
昨夜种种还历历在目,那种钻心入骨的疼让左鸢下意识缩回手,表情有些惊惧。
她是真的怕了……
察觉到左鸢对自己的情绪,桑城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除了受伤只剩愧疚。
左鸢怕他,偏偏他连半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就是个混蛋!
竟然把从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女人伤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指尖微卷,桑城红着眼哽咽:“对不起沅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也绝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了!”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十八岁之后,桑城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卑微放低的求过一个人,左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的眼泪确实让左鸢感同身受,无名指上的鸽子蛋传来微凉的触觉,她捂着泛疼的胸口一个劲的流着泪,明明张着唇,却悲伤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感性让她再相信桑城一次,可理性却在不停的劝说着她,该放下了。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
病房一片寂静,只偶尔能听见几声啜泣,窗外的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噼里啪啦的雨声仿佛敲击在左鸢的心上,让她心乱如麻,看不到结果。
桑城还单膝跪在地板上,左鸢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鸽子蛋,紧咬着唇不说话。
病房气氛凝滞,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满屋寂静,陌生女声在门外响起。
“桑总,徐医生请您去办公室一趟。”
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桑城冷冷应了一声。
门外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抬眸看了眼哭肿眼的左鸢,桑城缓缓站了起来,他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拭去左鸢脸上的泪水,女人却先一步的往后躲开。
悬在半空的手落了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桑城扯了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悻悻收回手。
“你刚刚醒来,应该还很虚弱,先休息会吧,小路已经在给你送饭的路上了,应该很快就能到。”
“我出去一样,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护士,别自己出去,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柔声叮嘱,深深看了她一眼,桑城转身离开。
听着远处传来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左鸢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
整个人猛地瘫倒在床上,望着窗外雾蒙蒙的雨景,她深吐一口气如释重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有些害怕和桑城的单独相处了。
昨晚的痛苦经历像是深深烙印在了心上一样,只要看着桑城的那张脸,左鸢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床上横冲直撞,不听她解释,也丝毫不顾及她感受的画面。
那简直是场醒不来的噩梦。
雨滴拍打在窗台发出叮铃的声音,左鸢默默流着泪,忽然又想到了梦里那个叫宁宁的小女孩。
微凉的手不自觉轻轻覆上小腹,她望着窗外出神,心情格外的沉重。
如果说那个叫宁宁的小女孩就是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那为什么……宁宁要走?
这到底是一场荒诞的梦,还是未来的宁宁在向她发出警示?
心乱如麻,回想起桑城刚才的话,她决定出门去找医生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