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希身上的栀子香!
猛地回头,席祁年是眼神凌厉,“刚才谁来过?”
桑城面不改色,只翘着二郎腿默默给自己点了支烟:“心理治疗师啊。”
“不然席总以为是谁?”
语气懒散,他和刚才的回答一样,席祁年心头却生了些异样。
他毫不遮掩,直勾勾的盯着桑城的眼:“我为什么闻到了秦希身上的味道?”
尽管觉得有些荒唐,席祁年的手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秦希她……”
“她已经死了整整三年了。”桑场冷冷打断他的话,冰冷眼瞳满是漫不经心。
“她的骨灰都是你亲自撒在海里的,你难道忘了?”
“味道?”
唇角微勾,桑城抬头懒懒指了指阳台上那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盆栽。
“你说的是这个东西?”
盆栽里的栀子花应该是家里园丁安排的,花骨朵正值绽放季节,它又刚好放在阳台靠门的地方,风一吹香气四溢。
桑城本不喜欢,正欲让管家把这盆花搬走,不曾想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看着那盆在风中摇曳的栀子花,席祁年眼底的希冀渐渐黯淡下来,他抿着唇不说话,周身散发着控制不住的悲凉。
他凄惨一笑:“是啊……她的骨灰还是我亲手撒的……”
秦希她多狠啊,甚至死了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不留给他,完全斩断了他的念想。
幸好,他还是把她带回席家墓园了。
见不得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桑城懒懒收回搭在桌上的双腿,随手将指缝快要燃尽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
“人都已经走了三年了,你现在还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呢?指不定秦希早就在下面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初恋团聚,牵着手双双投胎去了。”
“席祁年啊席祁年,你好歹是我唯一承认过的竞争对手,以你现在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她已经死了。”
桑城无刻不在提醒着秦希已经死了三年的消息,那些话涌入耳中异常刺耳,停在门口的男人不知不觉红了眼。
“我只要她!”
嗓音沙哑,男人高大的背影透着落寞和倔强,“哪怕她已经死了,我席祁年这辈子也只会有秦希一个女人!”
抬眸看向桑城,他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桑总劝我找别的女人,怎么不见自己找呢?不会是还想着左鸢吧?”
两个男人都深知对方心头最敏感的痛处,刀刀致命。
本还带着戏谑的桑城收敛的眸色,他敛着眸一半脸隐在黑暗中,很明显没了刚才的舒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和席祁年是同样可怜的人。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嘲讽别人?
书房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祁年率先转身离开,劳斯莱斯很快顺着下山的路蜿蜒而去。
秦希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市中心一个新开发的商场就下了车,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在人并不算是多的商场里转悠。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了,桑城的病固然重要,但一周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她决定找个清幽而不偏的地方开个心理咨询诊所,用自己从老师身上学到的东西尽可能的去帮助别人。
尽管她这次回来很可能也停留不了多久,可未来的事总是人无法提前预料的,一切都有定数,她看得很开。
能过一天是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