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旦被打破，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如果郑云蔚的忏悔出现在左鸢刚回到沈家不久时，或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可惜郑云蔚清醒得太晚，泛滥的母爱来得太晚，晚到左鸢都已经不再需要了。

眼神从希冀渐渐变得黯淡，郑云蔚笑容苦涩，她佝偻着背，浑身充斥着颓然，良久才哑声点了点头。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是她亲手将左鸢从自己身边推开的，如今左鸢不肯原谅她，也是她的报应。

抬头深深看了眼对面的小区，郑云蔚缓缓站起身来，“我得回去了。”

她久久在外面，如果沈沧和沈安妍赶在她之前回去，且见她迟迟没有回去，肯定会生疑的。

缓步走到门口，郑云蔚忽然又停了下来，她看了看身后的秦希，眼底涌出一股复杂和最后的光亮。

“秦小姐。”

“我不奢求你能够帮我在小鸢面前说好话，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把沈家现在所发生的事都转告给她？”

秦希有些惊讶，“转告左鸢？”

郑云蔚郑重点头，“是……无论如何，小鸢都是我唯一的亲生女儿，沈家的事，她有权利知道。”

“我也不是想借此机会向谁卖惨，只是觉得小鸢从前在沈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也该是看笑话的时候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她面前早就没有脸面，就当是给她无趣的生活里添点乐趣吧。”

“看笑话也好，说我活该也罢，这都是我的报应……”

没想到郑云蔚竟然这样看得开，秦希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